后又把桶放到门外后,便赶紧起来把门拴紧了。
“水壶里有热水,这会估计还热着,喝了赶紧继续躺下,我刚刚摸了一下,好不容易好一些了,可不能再复发。”
“清梅呢?”
“我让她回自己房间了,热病不太好治,就怕会传染,你要是两天好不了就得报告族里了,这可是大事。”
这话让贺兰很是迷糊,不是事发个烧吗?怎么就这么严重了呢?
虽然是黑夜吴母也看到贺兰的不解,想了想就跟贺兰解释一些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唉,你是不知道,咱们这好几次的瘟疫都是从热病开始的,后来整个村子都被传染。有的病症没办法治疗,官府直接封闭;有的隔离治疗;有的他们自生自灭;严重的怕传染其他地方只能大火烧了整个村子。如果村里有谁得了热病几天还没好,就要上报,然后隔离,全靠自己能不能熬过来。”
“那他们后来呢?”
“大部分都没有熬过来,关起来的住处只是一间草屋,一床被子,除了送饭的,也没有人照顾。”
此刻的贺兰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在这个文明落后的时间段渺小蝼蚁的自己能做什么呢?一如上辈子,好好活着就是最大的心愿了。
黑暗中摸索着躺进被窝的贺兰怎么也有点睡不着,动一下就觉得深身酸疼,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再后来便在心里数着羊,数到几百只还是没睡着,再后来变成了数树,在天微亮的时候便模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了中午才醒过来,吴母也没叫她起床。
此刻贺兰的屋里特别暖和,吴母在屋里生了个炉子,肚子很饿,但是实在没有勇气起来穿衣服出门。
看着木头的天花板发着呆,实际上心里却在给自己打气起床吃饭。
做好饭的吴母想了想便出了厨房,觉得不能任由贺兰继续睡下去了,推开门看到贺兰已经醒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摸额头还行便开口问:“体温已经降下来了,还有其他的不舒服吗?”
“还好,就是有点虚。”
“那就继续躺这吧,别起来了,我让清梅把饭给你端过来,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贺兰坐起来的身体只能无奈的裹着被子靠在墙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饭菜太香还是人生病情绪敏感,贺兰吃着吃着就哭了。
“兰姐姐,你别哭啊,这是咋啦?你哪里难受?”
哭了好一会的贺兰看着一直给自己裹被子的清梅慢慢的又笑了起来。
“你刚刚吓死我了,咋着了呀。”
“没事,就是觉得你跟娘对我太好了,我好久没感受过别人对我的好了。”
“那有啥的,一家人本来就应该的。”贺兰听说是因为这点事哭也有点无奈了,仔细想想兰姐姐以前肯定受了不少苦才这样又有点心疼。
贺兰这边两姐妹说着悄悄话,堂屋的吃饭的几个人也有点食不知味。
“老大家的,贺兰好一些了没?”吴爷爷听说贺兰是发热也有点着急,生怕出点啥事的。
“爹,好些了,我刚刚去看了,温度降下来了。”
“嗯,这个可是大事,这两天就别让她干活了,最好在屋里躺着吧,等好了再说。”
“知道了,爹。”
“我记得村里()家入冬前备了很多金银花,让老大去讨要一些回来给贺兰煮水喝。”
“行,我吃完饭就去。”
“去的时别说是贺兰发烧了,她现在还不算咱家人,说不得就有人拿着发烧的事把贺兰带走隔离观察,到时候兰丫头的病会更加严重了。”
“爹考虑的周全,我记得了。”
“不用爹去,我去跟他家小子要,上次那小子还跟我说他家采了好多,泡茶喝难喝死了。”吴清泉听说有出去放风的机会自然不愿意放过,既能帮忙还能松快一下,多好。
在一家人的体恤和关心下贺兰的病两天也就好了,再出门后看着这个家更加的亲切了,不管做啥都是抢着做。
日子也就一天一天的过去,平淡如水,如果不是家里时而念叨着吴清竹贺兰可能都快忘了。
偶尔拿起发簪就会想起那天的事情,看着床头的那个柜子也会从心里感谢,突然的缘分让自己有了家,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世界的奇妙真是无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