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记挂着秦秀才,说秦秀才一表人才,言谈举止颇有气度,未来一定前程无量。秦秀才可是我们南昌本地生员,县尊还指望着秦秀才一鸣惊人。我南昌县,也得一个栖凤卧虎之名。”
秦枫有些汗颜,连连摆手:“县尊大人高看我了,南昌县是有人才,但那不是小弟。呵呵。”
刘子琦微微颔首:“秦兄弟无需过谦,人生际遇万千,谁又说得准呢?我今日来,还有一事。”
刘子琦这才侧身对贾夫人道:“是为贾家,说说昨日的案情。”
贾夫人点点头:“有劳刘师爷。”
“昨日接到贾颂报官,衙门捕头随即前去盘查。齐掌柜在本县注册齐元义,是冒充别人,真正的齐元义在家种地。其妻儿,是附近村里租赁而来。那一伙胡商的身份无法查验真假,但路条都是真的,这伙人和齐掌柜,一并消失,寻不到人。衙役也去了新建县衙,南昌府四门,都没有这批绸缎出城的记录。”刘子琦看着贾夫人,面露遗憾,又道:“所以,好教贾夫人知道,这损失恐怕......”
贾夫人摇摇头:“唉,多谢刘师爷前来通报。追不回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刘子琦默默点点头,转向秦枫问道:“秦秀才,这事儿你还有什么看法吗?”
秦枫摇摇头:“齐掌柜等人,蓄谋已久,布局合理,逃跑方案也一定早有准备。想抓住他们,几无可能。”
刘子琦道:“正是!只是这伙人在南昌盘踞近百日,吃喝玩乐样样有,日子过得极为奢侈。算一算开销,耗银只怕也有三五百两。为何?”
“他们不是为钱,他们的目地只是拖垮贾家。所以丝绸没有出城记录,因为根本没有出城,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丝绸去处自然无从查起。齐掌柜等人分散轻装逃逸,就更难寻觅。”
刘子琦眉头一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秦秀才是指吴家暗中主使?为了贾小姐?”
“贾家并无任何证据。这是我个人,一点猜想。刘兄不必当真。”秦枫微微一笑。
“那今日早上,贾颂在布行提出去福建拉石材,不成的话,贾家人卖身还债。也是吴谨的阴谋?”
秦枫脸上一热:“这倒不是,这是我与贾颂闲聊时的话题,哪知他当真了。不过,既然此事由我而起,我必为贾家妥善解决此事。”
“哦?”刘子琦好奇道:“秦秀才,你打算从福建拉石材?”
“或许吧,只拉石材肯定不行,得带上其他货物,比如,弄支商队吧。”
“哈哈哈!有意思,好!那我就看看,秦秀才怎么弄出一支商队,去福建行商!”
......
刘子琦告辞离去,贾夫人得到的案情通报就是,线索断了,一切都查不到了。毫无意义的通报,就是对事主的交代。
贾夫人面色黯然,这次没有秦枫的香水,贾家会被吴谨玩死。可有了香水以后呢?吴谨如果还不死心,贾家还能抵御吴家吗?这秀才能是贾家的依靠吗?能靠多久?贾夫人心里暗叹。
贾静敏直到天色渐黑才回来,也顾不上休息,就着贾颂唤秦枫一起到内院厅堂议事。
贾静敏和舒怡谈话,还顺利,一切如贾静敏计划那样。还未说到诗词。舒怡就被贾静敏身上的香水味儿吸引住了。贾静敏顺理成章地开始推介香水。
舒怡自然大感兴趣,只是家里的生意,都是母亲掌管。要合作香水生意,还得和舒夫人洽谈。
但是近期舒夫人情绪不好,对生意也是无心打理。恐怕此时特意约见贾静敏谈生意,不太合适。
后来还是舒怡想出办法,舒夫人近日常去清风观上香,刚好后日又要去。舒怡可以陪母亲一起去,然后与贾静敏来一场偶遇。两人再从贾静敏身上的香水味儿,展开话题,延伸到合作。当然,最好的结果是母亲让自己全权打理这个香水生意。
秦枫皱眉道:“舒夫人情绪不好,这个时间点确实不太合适。后日你们见面可以起个话头,具体合作事宜,还是等舒夫人心情好的时候去谈,更妥一点。”
贾静敏摇头:“舒夫人的心情,只怕短时间好不了。近期有说法,舒大人治理下的江西,文人士子荒于嬉戏。琴棋书画乃读书人根本,但江西文人士子,棋道上,却连连输给来自东瀛高丽的棋手,无一胜局。此事舒巡抚,可能要受牵连。”
秦枫奇道:“还有这等事?下棋而已,怎么扯上了一省巡抚?”
贾静敏回道:“个中缘由舒怡没细说,我也不好问。但我也知道东瀛高丽棋手,在云山清风观摆擂,大半年了,大华无数士子,棋手去挑战,全都输了。这么大的事,秦秀才你怎不知?”
秦枫讪笑一下,解释道:“我刚刚守孝期满,以前天天在家,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贾颂插嘴道:“我来说吧,就因为这事儿,我们布行才摊派地板石材!”
当下,贾颂再把各处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