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看左右,亭在池中,四围满是荷花,这个凉亭明显就是最好的赏花之处。姑娘犹豫一下,点头道:“那多谢公子。”随后在秦枫对面坐下。
秦枫忍不住笑道:“谢什么谢,又不是我的凉亭。”
姑娘也微微一笑,问道:“公子为何不去品鉴诗词?”
“我不太喜欢诗词。我喜欢,在这里吹吹风,虽然已是不同时空。”风好,景好,秦枫心情愉悦,随口一句歌词。
姑娘秀眉微蹙,显然不理解这句话意思。又问道:“公子是入选诗词作者?还是作为才俊被邀请而来?”
“应该是入选诗词作者吧。”秦枫笑道。
姑娘缓缓道:“我猜,你是贾家先生,秦枫,秦公子?”
秦枫奇道:“姑娘如何知道?”
姑娘微微一笑:“今日十位诗词作者,十位青年才俊。共二十名后起栋梁,十九名来自士林书院,他们都认得我。唯一一位不认得我的,就是你秦公子。”
秦枫恍然:“那我猜,姑娘就是红袖文苑副会,士林书院山长最宠爱的孙女,陆文曼,陆姑娘?”
姑娘微笑一下,算是默认,又道:“秦公子,你不喜欢诗词,为何能做出那首催人泪,愁人肠的决绝词?”
“诗词无非遣词造句,我只是一时灵感乍现,现在要我再写,我也写不出来了。”
陆文曼思索片刻:“我以为,没有刻骨铭心的感受,就写不出动人心扉的词句,看来,是我错了。秦公子说得对,诗词就是遣词造句的文字游戏。可是,那边品鉴诗词的,有一位提督学正,一位知府,两位知县,还有一位山长。就算那些学子,也是满腹经纶的才子,以后多会得中进士,秦公子就不想去结交?认识一下?”
秦枫笑笑:“正是这些人将来都会走上仕途,而我明年连举人都考不上,走不了仕途。所以今天认识他们,以后也是无用。不如,在这里吹吹风。”
陆文曼微笑道:“秦公子那词,遣词造句当属文中精品。没有出众的文采和底蕴,是万万写不出来的。秦公子为何如此妄自菲薄?”
因为那根本不是我写的。
秦枫认真道:“诗词小道。治国天下,安邦四方之策,才是正道。写一首诗词,只是妙手偶得。应试举人,作文写策,我真是不行。我考过一次,不中。随后几年也是虚度时日。我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有自知之明。”
陆文曼点点头:“你可知近几年江西中举生员,几乎全部出自士林书院。你若是进士林书院,中举,或许不是你想象中那么难。舒家今天的意思,应该不止是让你认识一些人。我猜,你如果能入我爷爷的眼,就能进士林书院。你说,你是不是该把握这个机会?”
秦枫犹豫一下:“算了吧!士林书院我也不想进,我资质有限。进去以后,一定很辛苦,我也坚持不了。”
前世那些,高考冲刺班,拼搏班,鸡血班,秦枫想想就不寒而栗。
更重要的是,中举,仅仅是第二步,还有更艰难的,进士!考不起进士,举人也就没有意义。还不如纳捐一个,反正自己,只想要举人三个妻子的资格。何必去受那个苦?还耽误自己赚钱。
陆文曼脸上一丝疑惑,换个其他人,恐怕早就一溜烟跑去广场了。这秦枫,真是不想中举?还是太过懒怠?忍不住问道:“听贾静敏说,你是他弟弟的先生?”
“是啊!”
“你,你如何做他先生的?”
这姑娘,人这么漂亮,说话也太直接了吧?!你意思就是,我自己都是这样的态度,怎么有资格做他人先生?
陆文曼也觉得自己这话,问得不够委婉,这不怪她,她学识多,但不多与人接触。说话比较直,所以贾静敏也觉得,陆文曼与她有些隔阂。
陆文曼小心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你不鼓励你的学生考秀才吗?”
“我让他,好好做生意,以后纳捐一个。他就不是读书的料。”秦枫实话实说。
陆文曼突然一笑:“人家说我说话直,你说话比我还直。你刚才说,虽然已是不同时空,不同时空,什么意思?”
秦枫轻轻道:“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就是不同时空。我们吹着同样的风,看着同样的荷花,但我们感悟不同,我们心里想的也不同。我们回忆、向往的世界,都不一样。这就是吹着同样的风,却在不同时空。”
陆文曼沉吟一下,幽幽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在我的那个世界里,也只有我自己。”
陆文曼看一眼秦枫:“你一个人在这里吹风,其实是因为,你很孤独。是吗?”
“或许吧,我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所以,我愿意一个人在这里。”
“什么是共同语言?”
“就是共同的思想。比如,他们现在都想中举人,进士。他们之间就有这方面的共同语言,就能在一起聊天。而我不想,所以和他们没有可聊的。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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