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圣上,要不要叫太医。”
老皇帝趁他不注意,将喉咙里的腥气给咽了下去,摆了摆手:“大晚上的,别折腾了,对了,朕听说最近不少人上赶着讨好镇国公府,特别是那位镇国公夫人?”
这件事老皇帝也是无意之间听皇后随口说的,说是现在外面都在传,太孙殿下这次回京,就是为了回来成亲的,毕竟当年圣上和老镇国公定下婚事的时候,不少人都是收到了消息的,赐婚圣旨虽然还没下,可圣上绝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这圣旨下来也只是迟早的事。
现在京城里,不止有人讨好朱氏,就连林思涵在京中贵女圈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受到了不少的追捧,这可是未来的太孙妃啊,谁敢不好好的捧着。
老皇帝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皇后说这些话时那阴阳怪气的腔调和表情,都快给他呕死了。
对于这个镇国公夫人,皇后那是一万个的看不上,可他的金口玉言在前,皇后阴阳怪气他都是轻的了,可偏偏他还只能受着,谁让祸从口出呢。
“永望啊,你说当这个皇帝到底有什么好的,累死累活管着一个国家不说,最后还弄的里外不是人的,凭啥别人说话就有反悔的余地,朕说出来的话就成了金口玉言,成了圣旨,想改都改不了,但凡朕话头不对,那些御史们就开始跳出来了,你说他们是不是想把朕直接给气死啊?”老皇帝絮絮叨叨的和老伙计吐槽。
汪永望笑了笑:“圣上,要往好处想,虽说殿下没说愿意,可殿下也没拒绝啊,镇国公府这位夫人虽然不怎么样,可这位嫡女,老奴听说在京中也颇具才名,应当是不错的。”
老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萧然这孩子去了他外祖父身边十年,回来对朕都不如从前那么亲近了。”
汪永望嘴角抽了抽,这又是吃的哪门子的干醋:“圣上,殿下今天才陪您吃过晚膳呢。”
老皇帝心思被戳破,哼哼一声:“那他也不知道多陪陪朕。”
汪永望笑了,生怕老皇帝冻着,赶紧扶着人躺下,又给老皇帝盖好被子,才柔声道:“殿下这一天三趟就没落下过,您还指望殿下能像老奴一样,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着您呢,那您到时候又要嫌殿下不务正业,耽误功课了。”
老皇帝瞪了他一眼:“你这老货,现在也学着皇后开始数落朕的不是了。”
汪永望一笑:“老奴可不敢。”
老皇帝躺着,看着寝殿的房顶,无奈的说道:“也不知道朕还能活多久,现在朕就只想着让萧然这孩子赶紧成亲,等他成了亲,朕就能下旨把这皇位给他,然后颐养天年,朕守着这么大一片江山,却从来没有出去看过,朕也想出去走走啊……”
“圣上,该睡了。”汪永望是真怕老皇帝在絮絮叨叨下去,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毕竟这宫里,哪怕就是皇帝的寝宫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老皇帝嘀嘀咕咕,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睡着了。
汪永望心疼的看了一眼,仔细的给老皇帝盖好被子,然后默默的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