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五门装填着实弹的火炮率先轰响了,夜色中也无法瞄准,不过是按照大致的方向进行轰击。
鄂嫩河南岸到北出口也就五里多地,额尔克带着千余骑冒着炮火冲了过来,晚上,马匹竟然经受住了炮火那骇人声音的考验,不管不顾地朝前冲了过来,不多时便抵近了炮兵阵地。
“轰……”
此时,五门装填着散弹的火炮轰响了,散弹形成的扇形弹幕几乎将处在最前面的骑兵一扫而空!
这下额尔克有些胆寒了,刚才这一下几乎带走了两百多骑,无论骑士还是马匹都倒在地上,没有当场死亡的还在地上惨呼着,马匹的惨嘶伴随着骑士的惨叫,在这弥漫着怪味的夜空中分外突出。
就在额尔克的犹豫中,尼堪这边十五门装好散弹的火炮再次轰响了。
“轰……”
一听到这个声音,不用额尔克提醒,他手下的骑兵纷纷扭转马头向后退,这一退便乱成一团。
“出击!”
三百飞龙骑、三百猛虎骑、五百龙骑兵出击了,还是熟悉的配方,处于第二阵列的猛虎骑先射出一拨抛箭,接着最后面的龙骑兵仰天射出一拨抛单,在敌骑的进一步混乱中苏哈的三百飞龙骑迅猛地切了进去。
额尔克带着残存的三百多骑飞驰在鄂嫩河南岸,不多久他便见到了另一部骑兵的身影——不是伊勒登是谁?
额尔克心中不禁升起了万丈怒火,若不是后面还有索伦骑兵紧紧跟着,他真想冲上去与伊勒登厮杀一番。
等到天色微明之时,追杀的索伦骑兵回来了,这时,尼堪已经安排人手在鄂嫩河上架好了浮桥。
“大汗”
哈尔哈图过来了。
“从巴彦乌拉去东喀尔喀王旗所在的克勒木和屯,最便捷的道路是先南下至乔巴山,然后沿着克鲁伦河西进,其路程不下千里,就算巴布彻夜不停地行军,也要几日才能抵达,等硕垒再次召集大军恐怕又要几日”
“那时,我军早已经抵达北岸了”
尼堪点点头,“那依你之见,我军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哈尔哈图想了想,“自是在鄂嫩、卜库尔两部中抽调合适的士兵加入,乌尔赫特一战,我军虽然获胜了,不过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尼堪心里一凛,按照哈尔哈图的初步统计,几场大战下来,尼堪的常备军伤亡接近八百骑,几乎损失了一个千人队,这在人丁单薄的索伦部落已经是伤筋动骨了。
“不过我军杀伤的敌骑更多,峡谷伏击战,歼灭敌骑一千多,押着彼等冲击南来的敌骑时这些骑兵几乎丧失殆尽,也就是说,镇守乌勒兹河流域的乌巴什精锐几乎没了,何况乌巴什还在我军手里”
“巴布那一路,在我军几次打击之下,逃回去的应该还有几百骑,死伤也达到了一千多”
“鄂嫩河南岸两路加起来超过四千骑,不过在我军几次打击之下,顺利逃回去的估计最多两千左右,伤亡在两千左右”
“这样下来,我军共歼灭敌军在五六千,就算硕垒人多势众,此一战下来也是伤筋动骨,大汗说五年,职部倒是觉得彼等没有十年缓不过劲儿来”
“此一战还缴获了完好的战马三千多匹,他们这次前来倒是轻敌了,完全没有携带辎重,不过还是有一个意外之喜”
“哦?”
“四部敌骑中,拥有铁甲的在千人左右,职部查验过,稍微修补一下便可使用了,装备一个完整的千人队没有问题”
在哈尔哈图滔滔不绝,在尽他这个炮兵队长兼后勤辎重队长兼“狗头军师”的职责时,尼堪的眼睛却瞧着鄂嫩河的北岸,一颗心也飞到了北方。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哈尔哈图,你做的很好,此战过后,我军也要好好抚恤伤亡的士兵家属,这样吧,凡是阵亡的家属每年就不用纳贡了,还发放布匹、食盐、铁器若干作为抚恤”
“重伤的也按此办理”
“轻伤的,放假一个月休养,明年他们的家属上缴的貂皮、牛羊减半”
“另外,鄂嫩河北边的草场面积广阔,我军既然占住了,就不能轻易丢弃,东喀尔喀虽然元气大伤,不过土谢图汗部、扎萨克图汗部与彼等都是同气连枝,若是彼等疯了从西边进攻,也够我军喝一壶的”
“故此,我命令”
“乌德柏兴一带的常备军扩大到两千人,就在新加入的舍尔库特、巴尔虎、以及霍林部里面抽调,修建城池的步伐要加快了,一旦有了正式的城池,有火器的便利,任他有多少兵马都不怕,就是苦了附近的牧民”
“在杜尔加附近建设大的木寨,按照可容纳两千人的规模新建,等乌德柏兴的城池建好了,就……”
“大汗,孙老道的人手如今正在建设巴里亚加城池……”
“……,那就木寨吧,乌德柏兴的木寨扩大到能容纳两千人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