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死斗

    黑影收回新月般的长刀，血振归鞘，走出几步，却听见了背后战鼓般的心跳，他回过头，只见几乎被切成两半的躯体从地上爬起，伤口中喷涌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蠕虫般的血丝，它们相互纠缠、融合、收紧，将塌陷的肩膀重新缝合，蠕动的血肉中生出青色的鳞片。

    “咔咔咔……”骨骼合并，鳞片扣紧，邵凛阳沉闷地吐息，胸膛扩张至极限，远超以往的空气涌入肺部，被胸腔压缩，氧气涌入血液，带来强大的力量。

    回身，踏步，突击，撞击的闷响中，拳头轰击在刀鞘上，刀鞘砸在黑影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向后倒退卸力，借势抽出了清亮的刀光。

    刀出如电，冰凉的感觉之后，是温热的湿润感，邵凛阳及时后退，还是被砍中了手腕，连带着手筋一同挑断，大拇指无力地垂下。

    鲜血和着血丝涌出，包裹住手腕，在邵凛阳的控制下，缓缓蠕动覆盖右手与半截小臂。

    黑影收住后退之势，蹬地向前，压低身体横挥出刀。

    “噗嗤！”刀刃斩进手臂，来不及感受伤势，邵凛阳不管不顾地俯身，锁住对手，对准露出空当的背心全力肘击。

    “嘭！”“唔呃！”黑影一个踉跄，还是维持住了平衡，刀鞘砸出，借力后退拉开距离。

    直到这时，被砍中的右手腕才缓缓传来剧痛。

    还不行……邵凛阳感受着身体的状况，大脑像是木掉了一样，刚刚愈合的肩膀不太灵活，尽管休克的症状在迅速远离，可这会严重影响战斗。对方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武者，只不过一时间没摸清楚他不要命打法的路数，等到他调整过来，输的一定是自己。

    对方显然也知道这一点，站稳脚跟后立刻突进，邵凛阳狼狈后退，手臂和身体都中了几刀，鲜血浸透衣服，滴落在地。

    他是来处理收尾的，根本没想过会碰到杀手，锁子甲自然没有穿，不然一开始也不会被直接斩断肩膀，缺少防御能力，面对长刀这种凶器只能陷入被动。而且，这个地点似乎是选好的，他被黑影逼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方连窗子都没几个，没有目击者，就算大喊也很难收到及时的关注，更关键的是，他拦不住黑影，要么缠斗，要么只能让他跑掉。

    邵凛阳退到墙角，看准刀锋来临的时机猛然闪躲，背后白色的水管被切断，污水汩汩而出，黑影的视角被遮挡，紧接着，拳影破水而出，黑影横鞘格挡，拳头上包覆的筋膜开裂，青色的鳞片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一击不中，抽手回拉，覆盖鳞片的手掌握住刀身，邵凛阳挥出左手，小臂上苍白的骨刺突出，勾向黑影的眼睛。

    一个多月的练习，邵凛阳仍然无法成功掌控异变的方向，只能有意识地加速变化的速度和范围，正因如此，他的战斗方式并不确定，对于格斗新手，这却是一个优势，因为可以凭借毫无规律的异化肢体，在短时间内占得先机。

    黑影猛然矮身闪避，仍然紧紧抓着刀柄，手中有刀，这是他唯一的优势，如果被邵凛阳夺走，局面会瞬间翻转。

    “格格格……”鳞片与刀刃摩擦，指关节的薄弱处被掀开，丝丝缕缕的血渗出，在刀刃上涂下暗红的一线，邵凛阳夺刀不成，反向欺上，撞进黑影怀里，左手揽住他的腰，猛然后仰，然后猛地弹回。

    头槌！

    “砰！”巨震之中，两人同时失神，邵凛阳因为缀命的恢复，抢先一步恢复战力，将黑影顶在墙上，左手连续冲拳，轰击腹部发出清脆的响声，右手抓住刀刃，哪怕已经刮到骨头。

    “喝！”黑影低吼一声，手中刀鞘砸向邵凛阳背后，肋骨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同于常见的材质，这具刀鞘由金属打造，一击势大力沉，险些让邵凛阳停止呼吸。

    邵凛阳再度头槌，震荡之中，上腹突然被重拳击中，膈肌丰富的神经和血管受到刺激，成功让邵凛阳呼吸停止，胃液翻涌。

    黑影空出的右手重新握住刀刃，拔出，在邵凛阳手中留下一道伤痕。

    人刀分离是邵凛阳的目的，但是既然已经靠近使用头槌，这个问题就暂时无需担心，只要在对方失神的瞬间夺回武器，问题同样能够解决。

    距离再度拉开，黑影双手分别握住刀和刀鞘，摆出攻击的架势。

    邵凛阳吐出一口气，撕下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T恤，清瘦的躯干上，青色的鳞片覆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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