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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轮椅上,看起来病弱可怜,可在说话的时候却带着与她长相极不相符的杀伐之气。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她在国内开办基金公司的事情,见她大病未愈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任淮君这才识相地告辞。
“谢允,你送一下任律师,我得先去躺一会儿,”她白着脸苦笑,“本来想要好好养病的,结果回国之后比在国外还要辛苦,到底是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你在我面前说什么年纪大?”任淮君起身笑了起来,带着长辈看待晚辈的慈爱,站在他身侧的谢允微微一僵。
赵晗如正心烦地摁着自己的太阳穴没有察觉,任淮君却敏感地察觉到这个小助理的怪异。
“任律师,你玉树临风,和十年前相比,一点变化都没有。”她抬头俏皮地笑了笑。
现在的赵晗如和过去相比,倒是变了不少,她变得更加自信从容,最重要的是身上少了浓重的戾气,多了几分俏皮可爱,这样的变化应该是曲岳带来的,难怪宋瑾对他赞不绝口。
任淮君欣慰地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接下来可有的烦了,听说你在美国搅出的动静不小,有很多人都想要结识你,能推的就推掉吧,你的身体一向不怎么好,还是要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知道,那些破事儿等我好一些再说吧,我现在这副模样也不适合见客。”她朝他摆摆手道别,让看护送自己回房休息。
“任律师,这边请。”谢允依旧低着头,声音很轻,却透着疏离。
任淮君低头看了她一眼,他和这个小姑娘见过几次,每一次见面她都低着头,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他只记住了她的发旋,连她的长相都模模糊糊的,不过她低头的神态瞧着却是莫名的眼熟,“小姑娘,你在来晗如身边工作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谢允脚步一顿,立刻又恢复了正常,“没有。”
任淮君想了想,这姑娘的年纪不大,他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应该是没有见过的。
“那我是不是得罪过你?”他依旧满腹疑惑。
“没有。”她的声音冷冰冰的。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我很可怕吗?”任淮君失笑,他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可是保养得宜,自忖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大叔,这小姑娘却对自己避如蛇蝎,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任律师,您想太多了。”谢允咬着牙,“恕我不远送了。”
任淮君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一抹恨意,不由得怔住了,好像已经不止是得罪这么简单了啊。
赵晗如是被饭菜的香味唤醒的,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曲岳正坐在她的床边,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热汤,鲜香的气味随着热气飘散开来。
她直勾勾地盯着汤碗,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唾沫。
心情一直算不上好的曲岳总算微微一笑,“用这招叫你起床真是百试百灵。”
“我也不是来者不拒的,别把我说得和猪一样。”她傲娇地看了他一眼。
“可不就是猪,吃完睡,睡完吃。”他不客气地吐槽,却很自觉地端起汤碗喂她,“不过是只挑食难伺候的傲娇猪。”
她的右手并没有骨折,完全可以自己进食,他却总是喜欢端着碗喂她,仿佛她真是个四肢皆废的残疾人,而她也很享受被他惯着宠着的感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觉得肉麻,他们却觉得有情趣。
“我倒想过吃完睡睡完吃的日子呢,”她嘟囔着,“今天这鱼汤怎么这么鲜?你手艺又有长进了啊。”
“今天的鱼不错,很新鲜。”他眸光微敛,不无哀怨,“本来是准备做个红烧鱼,庆祝我们今天结婚的……”
“咳咳咳……”她被鱼汤呛到,“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既然是庆祝结婚,肯定不止有一道红烧鱼吧,还有什么别的菜?”
“这你就别想了,既然没结成婚,你就只能喝鱼汤。”
“你也太现实了吧?这就是你对未婚妻的态度?”她赌气地咬住汤匙。
“别耍赖,小心别咬碎了。”他好笑地看着她,没敢用力抽出汤匙,生怕自己用力伤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