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子既然要求为尚书台的众位郎官检查身体,张奉现在的人手肯定不够,就要派人回太医苑再调医匠过来。
待方丞走后,张奉拱手来到张让身边乖乖站着。
斜了他一眼,张让自然也瞧出他的意思,当下也没有打哑谜,直接道:“天子狩猎回京后,走了一趟太学,见儒生潜心学问。感念诸郎官辛勤,让太医苑去诊断一下,可有患隐疾的。”
“天子圣明,诸郎君必感怀于心!”闻言,张奉倒是赞叹起来。
轻瞥他一眼,张让顿了顿,张嘴想提点他几句,最终却并没有说。有些事,知道多了也不好。稍倾,张让又开口问道:“听闻昨夜有贼人擅闯府邸了?”
心下微动,张让作为皇城内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人,消息还是灵通。“什么都瞒不过您老。”颔首讪笑,张奉如实作答,“入夜后,有两贼潜入后宅,被发现驱逐出府后,倒也不曾有损伤。”
双手拱腹矗立在那,张让并没有立即说话,良久,张让才缓慢说道:“听说来人自报了袁公路的名号?”
“是的。”面色微凛,张奉有些摸不透张让心里的想法。
“你怎么看?”没有表示自己的想法,张让淡淡的问起张奉的看法。
“小子以为,贼人当是假借了袁术之名。”稍微沉吟,张奉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能是其亲近之人。无凭无证,我等也不好诬陷。”
说着,张让侧首斜了他一眼。仿佛在表达内心的疑惑。
当下,张奉面颊微讪,轻咳一声,解释道:“毕竟此事传扬出去,与何府尹也不利。”他倒是忘了,张让这些常侍是靠着栽赃起家的。
沉默不语,数息,张让才又开口,“此事先且记下,往后再清算。否则,倒教人以为我张氏,是可以任人揉捏的。”
混迹皇宫多年,张让自有豪橫气魄,并非轻易吃亏的主。
此时,回去召唤医匠们的方丞也赶了回来。随后,众人一同跟在张让身后,往尚书台行去。
尚书令掌凡选署及奏下尚书曹文书众事,有尚书仆射一人,尚书六人。
分为六曹,常侍曹尚书主公卿;民曹尚书主凡吏上书事;南、北客曹尚书主外国夷狄事;事二千石曹尚书主郡国、二千石事。
左右丞各一人,左丞主吏民章报及驺伯史;右丞假署印绶,及纸笔墨诸财用库藏。侍郎三十六人,一曹有六人,主作文书起草。令史十八人,主书。
由于尚书台属于公府署理天下事的地方,往往会征召一些有识之士前来襄助。像一些被天下称名的议郎之类的人物,也都聚在此处。
得知太医苑奉旨替郎官们检查身体,众人皆是感念皇恩。张奉一开始也很顺利,可当他诊治到一人时,面色忽然就凝重了起来。
手指搭在对方的脉搏上,张奉凝眸,沉吟不语,周边早已诊治完的一群公署士子都凑热闹的围了过来。
等待着结果,毕竟,张医令脸上这凝重的表情可凝聚了很长时间。
良久,终于有郎官忍不住向张奉询问:“张医令,孟德情况到底如何?”
眉头紧锁,许久,张奉才神色凝重的沉声开口:“这位郎官,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