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霜虽然认定了那晚见鬼是她在做梦,可晚间睡觉时,还是关好了门窗,让下人牢牢在外面守着。
阮红霜刚上床盖上被子,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被子里多了个什么东西……
阮红霜掀开被子往里一看,昨晚那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此时居然趴在她的身上。
趴在她的身上!!
脸被一分为二的劈成两半,满脸是血,还在向上爬。
经商之人比寻常人还要信些鬼神之说,昨夜阮红霜还能安慰自己那只是一场梦,眼下那鬼已经爬到了她面前,对她吐出了舌头。
阮红霜再也控制不住的发抖了起来:“宋昭奚?你,你是人是鬼?”
“阮红霜,河水冻的我好冷啊,我还在河里泡着呢,你说我是人是鬼啊?”
阮红霜被吓哭了,腿间一热,竟失禁了。
“我,我管你是人是鬼!你找我做什么?”
“你害我这么惨,我死不瞑目,当然要找你索命了。”
宋昭奚声音幽幽,长长的指甲刮在阮红霜脸上,阮红霜被吓的目眦欲裂,崩溃的大哭道:“明明是你自己跳下去的,而且,而且也不是我想杀你的,这主意是钟离给我出的!!”
被一只“女鬼”威胁着,阮红霜就快精神失常了,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将钟离招认了出来。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宋昭奚好心的将阮红霜劈晕了,扛起来顺着窗子溜了出去。
阮红霜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在城郊外一处山头的墓地中,正躺在一座坟上,山中漆黑一片,偶尔传来几声不知什么鸟类的叫声,仿若鬼泣。
而她,手中还攥着一张带着血字的纸。阮红霜借着月色,只见上面写道:“想活命的话,将你做的好事和幕后真凶公布于众!否则,下一座坟头就是你的!”
与此同时,一道鬼魅的白影自不远处的林间一闪而过。
“……”
次日,城中传出消息,花琅阁的阮掌柜阮红霜疯了,披头散发,精神失常,到处同人说她不是故意要杀害宋昭奚的,而是受到了县令千金,钟离的指使。
这个消息如同水星溅油锅,瞬间炸裂开来。
阮老爷吓的连忙命人将阮红霜抓了回去,对外只称阮红霜得了疯病,胡言乱语不可当真。
然而这话没人信,好好地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得了疯病呢?
怕不是做了亏心事,被鬼找上门了!
可这件事同钟离又有什么关系呢?钟小姐早年虽然刁蛮任性了些,可要知道,从去年开始,钟小姐突然变了性子,出钱帮忙修缮城中私塾,还会接济路边乞丐,是出了名的人美心善,仙女一般的存在。
一个疯子的话,毕竟不能全信。
可又有人觉得,一个疯子说的反而像是真话。
只是宋昭奚难道真的死了么?想起她做衣裳首饰和吃的的手艺,不少人不禁为之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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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入钟府时,钟离随手将刚买来的白玉花瓶重重砸在了传信的小丫鬟头上,瞬间鲜血四溅。
屋子里的下人早已见怪不怪,动作麻利的将丫鬟拖下去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钟离神色变的狰狞无比,哪里还有半分外人口中人美心善的影子。
阮红霜那个贱人发的什么疯!自己找死就算了,还敢将她牵连进去!
宋昭奚那个贱人死了她固然高兴,可若是被季长风知道了,该怎么想她?
不行,她要去找季长风解释清楚!绝对不能让长风误会她!
钟离匆匆赶到学堂时,学堂已经散学了,从季长风同窗口中得知,季长风回家了。
钟离叹了口气,也只有明日再来找他解释了。
季长风走在回村的小路上,面色冰寒一片。
今日之事他也听说了,此事绝对不是巧合,他要找宋昭奚问清楚。
而且,自从那晚抱着她睡觉后,他已经小半月未回家过了,总是控制不住的日日想她。
若非他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学业为重,早就日日回来了,此刻却再也控制不住想念的情绪,不觉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