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好不了多少。
“既然他们记着我们,一会儿你就把昨天买的糖给她回过去。”
她有江夫人留下来的五十两银子,还要回了丈夫的银子和地,又不缺吃的,这是因为什么,她心里都记着呢。
韩文耀听了,点了点头。
韩家。
老太太握住韩珍枯瘦的手,心疼的不行。
“你这半年才想起来看我一次,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来,你不就是怕从我这里拿东西,你哥嫂不愿意吗?你管他们那么多呢,看看你,又瘦了。”
当初多白,多胖的一个人哪,生生的给磨成了枯妇了,连金苹看着都像个没出阁的小姑娘,怎么就她女儿这样命苦啊。
韩珍强撑着笑说,“哪有,这不是家里顾不开么,大的大,小的小,家里就我一个女人,娘,别说这个了,我听说雪儿她……”
“嗨呀,别提了,没给老婆子我吓死。”
老太太简略讲了一遍,又夸起韩雪儿,“你别说,我总觉着我们以后要走大运,先遇到当官的太太,再遇到回京的将军和王爷,雪儿以后,必定嫁入高门大户。”
韩珍心里略略有了计较。
若真是像老太太说的这样,那以前怎么没有,单就挤到今年了?
不等她再想下去,老太太拿了绢花出来,“你看看,这是雪儿做的,可卖钱了,你丈夫不是还挑着卖东西的么?我做的,就给你,你拿了给他卖,他卖了钱,你们留着花。”
韩珍还来不及感动,老太太又开始说起来了,“我想着,你也做,顺便带着你家两个女娃一起做,你们做的,你们自己卖,也省得她们几个见了,还以为是我给你的。”
韩珍点了点头,“都听娘的。”
“嗯,对了,今年让他挑个好猪,今年我们要过个肥年。”
“哎。”
“还有啊,雪儿说了,这卖东西呢,最讲究,这好东西,得卖给识货的人,他跑的远,你就让他去大户人家卖,指定比村子里卖的多些。”
“嗯。”
“还有啊,这价,也不一样,一会儿我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韩珍一脸懵的听着老太太吧吧吧,觉得她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之前一来,不是跟她说这个媳妇跟那个媳妇因为什么事起了隔应,就是这个小孩跟那个小孩怎么淘气了,又是怀疑谁半夜敲她的窗子,偷她的东西了。
现在一来,嘴巴里一套一套的生意经,好像比她丈夫做的生意还要多。
老太太说完,心里痛快了,拉着韩珍去厨房包饺子。
这次,韩珍再次感受到这个家真的有些变了。
以前虽然也和和气气,但暗里的潮涌,她是知道的。
这次,显然都静下来了。
几个妇人们,你一嘴,我一嘴,把这段时间的事都讲给她听。
韩珍除了‘哦哦哦’就是张大了嘴,然后继续‘哦哦哦’,甚至她们也说了和老太太同样的话。
当天,韩珍就和三个孩子留下来学做绢花了。
老太太大方的把这两天做好的绢花给了她丈夫,让他去卖钱了。
韩家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同村的人。
自从韩珍的丈夫张屠户背着小半包绢花出去的时候,韩家村的人就注意到了,尤其是韩章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