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望话说得轻,也没有任何斥责得意思,满口的都是叙述其事,一点也没有掺假。
本是经由管家的提点,看见了一线天,虽心里愤懑,觉得即便是阴谋,也是死有余辜,可到底还是担心着林笙,这才跟过来想看看。
可却没想靳望的话没留一点情面“异世的几年,倒是教会了你们不少,翅膀硬了,谁都可以踩了,大公主要是泉下有知,不知道该多为自己的儿子们骄傲”
此诛心之语,叫少年们脸色惨白,终究还是没有骨气立的住,噗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
靳望这才肯放过他们自行的离去。
出了这名字叫做胡不归的院子,脚步才虚浮了起来,早就等在旁边的陆管家,手中白色的药瓶迅速的递了上去,直到药瓶一把一把的药丸,咽的干干净净,靳望这才能继续抬脚往回走。
“主子,非是老奴大不敬……”
陆管家低着头,搀扶着人,絮絮叨叨,可头顶却传来极不耐烦的眼神,另他备机一凛,想是主子以为自己又要提及英王的事情,他又不像主子是个傻子,这么多年了,叫人惊破眼球的事情没少做,他见惯了,也习惯了。
可是有些人就不得不提了,于是强鼓着勇气继续的说到“主子,那两位少爷,在怎么说也是英王的心尖,您今日罚了他们,改日等英王回想起来,怕是要同你找麻烦”
陆慎行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实在是,英王护短护的厉害,这大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想当年只因长满被辱,挽花的剑下不知道添了多少亡魂。
陆管家姿势无缘得见,但不妨碍他道听途说,听说,是连条会叫的狗,都没有被放过。
靳望听他说了狼崽子,凌厉的目光,渐转沉重“虽无苛带之心,可若纵容,将来必定为祸,若不知错,我且替她除了他们,免得她日后左右为难”
回来的大栎的主子,在提起英王,终还是失了嘴硬,原本异世,那总是一腔若有若无的怒火,如今好像都消泯的差不多,终于肯放软了姿态,不在是个据嘴的葫芦。
为了让自家的主子能好好的修养一番,起码回家安心的睡一个囫囵觉,谁也没有想到,陆管家是包了天大的的胆子,私自的加大了剂量,林笙的那一碗药汤下去,足足的睡了两天两宿,而且是不省人事,甚至连梦都没有做。
起床的时候是天光乍亮,屋子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连把洗脸的水都找不见,生活就这么的悲催,返古的狠呐。
心里还惦念着刑场众人,即便是剩了是尸首,书上都写是扔了乱葬岗,林笙想着,哪怕是能裹一身旧席,刨个坑入土,也好歹全了那至死不悔的脸面,不管是忠是奸,能豁上全家的勇气,也实在是可畏的。
穿了鞋开了门,见少年身子笔挺的跪在门口,彼时的林笙还只是以为自己睡了个囫囵觉,不过一两个小时而已。
想起少年们刑场所为,默默的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