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一晚上,也有另一个人未曾安寝,那便是同样身在府中的虞宓。
虞关山过来看她了,不过,兄妹二人所谈的重点却不是血脉亲情,而是另外一件事。
摇曳跳动的灯火下,虞关山瓮声瓮气道:“小妹,这些日子在此地待得可还习惯?”
虞宓闻言,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道:“还好,还好。”
虞关山见状,顿时面露疑色道:“难道是公主待你不好?”
虞宓摇了摇头,道:“不,公主对我情同姐妹,百般照拂,小妹万分感激。”
虞关山一听这话,更加不解地问道:“那我看你似乎不太高兴,难不成是有什么心事?”
虞宓听罢,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不停地摇头。
到最后,望着哥哥虞关山询问的目光,虞宓的眸子里竟然有泪光闪烁。
这下,一介武夫的虞关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当即,这位脾气暴烈的虎将便拔出腰间的长刀。
“小妹,你说,到底谁欺负了你,我现在就去把他脑袋给砍下来!”
虞宓见状,顿时急出了眼泪上前拽住虞关山道:“大哥,你就别添乱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再说了,这事也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小妹生得不如那公主殿下绝美动人。”
虞关山纵然再不解男女之情,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挠了挠头干笑了一声,对虞宓道:“小妹,这件事恐怕做大哥的也帮不上你。”
虞宓闻言,泪水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下来。
带着哭腔,这位出身吴中望族的美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感觉到了无望。
她颓然坐在了地上,身子蜷曲,将脸颊深埋在了胸前。
虞关山虽是勇武之人,不过,却最见不得女人哭泣,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妹妹。
望着妹妹哭得如此伤心,虞关山只得耐着性子劝道:“小妹,你先起来,哥哥是个粗人,不过也知道这男人最禁不得女子缠磨,不行你就主动点儿。”
虞关山本以为劝慰开解一番,妹妹会好点儿。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不说还好,这一说,妹妹虞宓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虞关山无奈之下,只得上前扶起蹲坐在地上的虞宓,可是干裂的嘴唇嗫嚅了好几下,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无奈之下,虞关山只得找了个椅子坐下,静静地陪着自己的妹妹。
不知过了多久,虞宓终于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望着虞关山,眼睛已经哭得通红。
虞关山刚要说话,虞宓打断他道:“哥,他会在九江待几日?”
听了这话,虞关山眼珠子翻了翻道:“虽然他没说,不过,我估摸着也得三四天。”
虞宓闻言,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我知道了,哥,你先回去休息吧!”
虞关山听罢,朝妹妹点了点头,“小妹,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便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当场。
这一夜,虞宓一宿都没有睡,她想了很多,不过,这些都是关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