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若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从天亮走到天黑,从天黑又走到天亮。
她身无分文。浑身是伤。
鞋子上,衣服上都是血迹斑斑。
回去依附南譞,就是摄政王的小娇妻,可以被男人疼爱,被呵护着。
可以吃穿不愁,高枕无忧。
可是禾若想咬咬牙争口气。
就像她面对她那对没有责任心的父母一样。
她不喊疼、不喊累,一天练琴10个小时。
双手磨出血泡,又变成坚硬的茧子。
禾若要让自己拿到一等奖学金,拿到表演的机会。
她要证明给别人看,她禾若是有用的。
她可以靠自己活的很好。
她要做的就是人往高处走,让那些嫉妒、诽谤、嘲讽、恶意,全部都追不上她。
她不该遇上南譞,她也不该依赖南譞。
再次相信一个人,就会再次对一个人失望。
禾若擦了一把眼泪,
她告诉自己:“人生除死无大事,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还怕什么。”
她身上还带着小二哥给画的地图。
她要去柠檬国。
禾若风餐露宿,拄着拐杖,到达了一户人家门前。
这家人张灯结彩正在办喜宴。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翁站在路中间,在向过来过往的路人发喜饼,
他一抬头,看见破衣烂衫的禾若,也上前来给了禾若一个。
禾若已经饿极了。
她三口两口就把喜饼吞了下去。
噎住了。
就是猛咳嗽,禾若也舍不得把吃下去的粮食吐出来。
老翁赶紧让孙女拿水,
“琳儿,水……快快,这个小哥噎住了。”
禾若接过小女孩递过来的水。
“多谢。”
叫做“琳儿”的小女孩,看上去不过六七岁年纪,大大的眼睛,小圆脸,樱桃小口,眼神和表情里透着一股别样的乖巧和聪慧。
她特别的可爱,用小手给禾若顺顺背:“姐姐,你好多了吗?”
“琳儿,别净瞎叫,这哪是姐姐,是哥哥。”
禾若说:“大伯,她说的对,我是为了赶路方便,女扮男装。”
“哦,这样啊,姑娘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不防跟老朽说说,能帮的我也尽量帮帮你。”
“不用不用,我就是碰巧路过,还要赶路,多谢了。”
琳儿跑进大门,又拿了些囍饼来,说:“姐姐,带着路上吃。”
老翁拍着琳儿脑袋说:“去,再拿些水果来,一并带上。”
“这怎么好意思。”
无功不受禄,禾若怎好平白无故要人东西。
老翁硬要把东西塞给禾若:“拿着吧,人都有遇上难处的时候,我那三个儿子啊,在外面做生意,我也希望他们遇上难处的时候,有人能帮他们一把。”
“多谢。”
这时候,打另一条路来了一帮小伙子,是准备迎亲的队伍。
其中一个壮小伙,跑过来对老翁说:“陈老伯,不好了,”
“什么事儿不好了?”
“吹唢呐那个吴老六,昨天晚上突然面瘫了,吹唢呐漏风,来不了了。”
“啊?那去别的镇再请一个来啊。结婚怎么能没有唢呐呢。”
这唢呐可是喜事的灵魂啊。就靠它一吹震天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