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刘太医下去想办法吧,在强迫自己把担忧的情绪压在心底后,这才拿眼睛向皇后看去。
她原本梳得整洁的发髻,因为刚才的挣扎,而略微有些松散开,露出刻意掩在里面的灰白发丝,配上她凹陷的脸颊,浑浊疯狂的眼神,一眼过去,就让人忍不住皱眉。
明明年纪比皇帝还小,硬生生把自己折腾得像是皇帝的长辈。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见你让人抓着皇后,她这是又犯什么事了?”
盛元帝没有回答太后的问题,而是说道:“太医诊治需要安静,还请母后先移步到隔壁房间,稍后朕就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您。”
太后抬眼去看皇帝,半响,慢慢点了点头,说道:“也罢,就依皇帝之言。”
见状,江善上前伸出手,作势要扶太后起身,不想皇后与她有相同想法,也伸出了手来。
太后看也没看皇后一眼,直接把手搭在江善手腕,缓步行出房间。
皇后手臂僵住,讪讪的低下脑袋,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狠狠咬了咬牙齿。
盛元帝走在最后,陈忠保从侧面出现,低声回禀道:“陛下,秦河和那小太监,都不承认自己受人指使,御膳房里亦未发现有异常的东西。”
“那两人呢,可有接触什么人?”盛元帝一手背在身后,缓缓转着拇指处的玉扳指。
陈忠保摇头道:“秦河最近在为贵妃娘娘的寿宴准备新菜式,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御膳房,至于那名小太监,则因胆子过小,平常不喜出门,即便出门也会和同屋的人一起,最多是到御花园捡落地的金银花泡水。”
听到这份结果,盛元帝没有丝毫意外,不管这两人中谁有问题,既然能被推到明面上来,恐怕很难轻易查出问题。
陈忠保见主子没开口,就继续道:“最近来过御膳房的奴婢,只有长春宫的一位提膳太监,时间是在五日前,说是那日慎妃娘娘突然想吃水晶鹌鹑,但长春宫的膳房来不及准备,就让他来御膳房看看有没有做好的,好让他们先救救急。”
“但就在刚才,奴婢找到那提膳太监时,发现他已经死亡多时,原因是醉酒呕吐后,被秽物堵住口鼻窒息而亡。”
世上有没有这种意外,自然是有的,但在这个节骨眼,难免引人怀疑。
盛元帝垂眸不言,过了片刻后,把目光转向赵安荣,“凤仪殿呢,查得如何?”
赵安荣回道:“梁珠正领着人在里面搜,凤仪殿的奴婢也已经都抓起来,只是......寻常服侍皇后娘娘的魏姑姑,却突然遍寻不见踪影。”
盛元帝停下转动的扳指,凛冽的眼眸深沉如夜,“继续查,另让谢承严查承恩公府和陈府......太后身边的奴婢,也让人留心着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陈忠保和赵安荣头皮一紧,旋即弯腰齐声应是。
盛元帝没再开口,抬脚进入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