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碍沟通,可是也只能沟通,我没上过大学,又没有职业技能,在这里只能做一些低等级的工作来养活自己。我白天刷盘子,晚上当垃圾工,渴了喝自来水,饿了就啃干面包,我甚至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每天只能蜷缩在又冷又潮湿的地下室里。刚来这里的那三个月,我觉得我连这城市里的老鼠都不如。直到有一天……”
“那天晚上下着雨,跟我同一组清理垃圾的两个工人说请假就请假了,工作全都只我一个人负责。大概清到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我实在是清不动了,就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可能是太累,我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那三个月我从未睡过一次踏实觉,但那天不知怎么回事,我睡得特别沉,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垃圾站里了。”
“我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只知道那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那里所有男人的身上都有纹身,眼神都很可怕,样子也很凶,而那里的女人,个个的脸上都带着淫靡的笑容。我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了,换成了很露很露的那种,双手被捆在身后,嘴巴上贴着胶带,连求救都求不了。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害怕,就被推上了一个很高很高的台子,被当成一件商品,被台下的无数双眼睛赤果果的审视。”
说到这里,顾繁星突然看了盛幽冥一眼,问:“你知道我当时最想干的是什么吗?”
盛幽冥沉着眼,咬着牙齿,吐出一个字,说:“死。”
顾繁星笑着点头,“是,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从那高台上跳下去摔死算了,一了百了,死了就不会再痛苦,死了就能到天上跟妈妈团聚了。”
“黑市是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在那种地方,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盛幽冥接话道。
顾繁星又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接触黑市,然后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连想死都死不了,只能被困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台下那个让我陌生又恐惧的世界。”
“穆承言买下了你?”
“当然没有,以穆承言的身份他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我想,当时的我在她眼里可能连只蚊子都不如。而我,是被一个老头子花了三百万y币给买下的,换成我们的华国币是三千万,还算值钱,想想,也没什么遗憾了。所以,我被送下台给老头子的时候基本已经放弃挣扎了,想着等离开黑市再死也不迟。可我错了,那老头子根本就是个变态,他买下我根本就没想带我走,而是……,而是想让我当众给他表演一场前所未有的,一场很变态的演出。”
话到这里,连顾繁星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那段回忆对她来说真的很糟,糟到让她至今都不愿意去回想。
比起在黑市里那短短的几个小时,莫凌辰的抛弃,顾常林的无情,顾倾言和许娇娇的冷嘲热讽真的算不了什么。
她被迫离开莫家又无家可归是很可怜,但在黑市里发生的一切才是她真正的噩梦。
一场醒不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