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源庭时雨洗澡忘了带干浴巾。
“唔唔……北堂君,那个……”
“请、请帮庭时雨……”
“……感、感谢……”
软软糯糯的呼救声从浴室偷偷传入客厅,缱绻着羞意的续断语调就这么进到躺在懒人窝上刷B站的北堂秀耳中。
但他不为所动,扶了扶看书专用的圆框眼镜,他的眸子里依旧闪烁着理性的光辉。
不过……
当北堂秀拎着缀满萌系小熊头像的浴巾站在浴室门后时,那只颤颤探出的湿漉漉小手,还有白花花的水嫩胳膊……
“哗啦~”
这是理性护盾破碎的声音。
华夏人就是这样,一看到白胳膊,就会想到全……
唉——!
他发出了怒己不争的叹息,眼神中闪烁着倔强的铜光。
扫了眼书架上的排排列,北堂秀试图进行最后的挽救。
“弗洛伊德庇佑我心,阿德勒、马斯洛,速速展开理性护甲……西蒙,助我!”
诸位心理学大师们迅速修补着北堂秀的理智护盾,企图再次将他从旖念中拯救出来。
但,往常歼灭一切邪念的大师们,这次似乎……
失败了。
“弗洛伊德!斯金纳……弗洛姆!”
这种心间碎碎念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躺到床上。
不记得最后是怎么跟阿庭打招呼的,更不记得在香气满满的湿热浴室里自己洗的有多敷衍。
只记得上床时,脑袋里多了句:
“下次一定不能让阿庭先洗澡。”
只记得女人真真是扰人心智的魔鬼……
·
两句‘晚安’过后,世界忽然变得静悄悄的。
佛洛依德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救赎世人了,沐沐只是霸道地窝在北堂秀的薄被上,毫无顾忌地做着源庭时雨梦寐以求的事,且丝毫不知满足,总想钻进被窝里。
再一次将沐沐的小脑袋推出去,在她不满的喵喵声中……
北堂秀似乎失眠了。
夜光很柔和,只一弯微微的月牙儿,白花花;
今夜不想数圆周率,枯燥的数字太无生趣,便数起了羊,白花花;
数到的第八百六十四只,像肖恩一样,脸黑黢黢,但当它跨过栅栏时,撅起的屁股上,一团小尾巴,白花花;
意识到西方人睡不着数羊,是因为‘sheep’近似‘sleep’后,北堂秀又数起了水饺(睡觉),当一锅三百六十五只扇贝状的水饺跌入热锅中,泛起的水光,白花花……
白花花啊白花花,就像……
就像源庭时雨的胳膊一样!
北堂秀‘歘’地睁开眼,对自己肆无忌惮的想象力感到震愕!
意识发散过头了,似野马脱缰。
这不行啊北堂秀,你明天还要早起呢!
虽然理智在脑海的岛屿枷锁中嘶吼,但源庭时雨白花花似乎就住在了脑内大海里,挥之不去……
这可是你逼我的!
终于,忍无可忍的北堂秀终于献祭出了自己的绝招,在记忆殿堂中翻到了小学·语文。
轰——!
一时间,云销雨霁,源庭时雨白花花被彻底击碎。
海~燕!高尔基!
忽然,脑袋里响起语气饱满激昂的朗诵声: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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