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别多想了,对了,你把钱拿给他们了吗?”
“给了,不过他们极其固执,说什么都不收,最后我只能说自己是系领导,这钱是系里给于翰的捐款,他们才勉强收下了。”
“你不怕被系里知道了?”
“管他那么多呢,作为老师,给自己学生一点慰问金还不行了,我就是个搞科研的,其他我不管,他们也别来管我。”刘峥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啊,还是这么小孩子脾气。”杨芝的声音里透着宠溺。
“不过,我倒是发现另外一个学生也在给拿钱给于翰的父母。”
“谁啊?”
“这次事故中受伤的那个学生,我跟你说过的,他在病房里当着领导的面说要考我的研究生。”
“哦,他啊,你不是还觉得他心思多吗,怎么了,现在对他改变印象了?”
“改变说不上,不过考研是要凭真才实学的,考不考得上就要看他的个人造化了。”刘峥看着窗外流动的夜色淡淡的说。
这一夜刘峥睡得很不踏实,恍恍惚惚中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他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趁着那一点月色的余韵读书,忽然,他二叔急匆匆的从门口走了进来,冲着他父母大声喊道:“村外的枯井里捞出了个人,好像是小峰,人还有一口气,现在已经送医院了,你们快些去瞧瞧吧。”他心里瞬间被恐惧填满了,手里的课本滚落到地上,身体抖个不停。
“啊。”一阵尖叫声传来,刘峥猛地睁开眼睛,天色已经亮了,晨曦正透过窗帘照在他的脸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分辨出那声音来自阳台,于是忙穿上鞋子朝那里跑去。阳台门被打开了,杨芝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双手堵住眼睛。
“怎么了怎么了?”刘峥将她抱在怀里担心的问。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手轻轻的朝阳台一指。
刘峥循着她的方向望去,看见那里到处都是黄色和绿色沾着血的羽毛,而他最心爱的那只鹦鹉,已经身首分离,鸟喙也被拔掉了,两颗黑豆似的眼睛无神的望着他。
刘峥倏地低下头,他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给猛地拍扁了,压缩成一小团,紧得他透不过气来。那个眼神他在什么地方见过,它空洞中透着恐惧和绝望,而且还带着些许的恨意……他缓了缓神,把杨芝抱回屋内的沙发上,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没事没事,估计是野猫,也怪我了,昨晚没关好窗户……”
杨芝抱着他的脖子哇的哭出声来,“不会的,野猫的话怎么会不吃掉它,”她看着刘峥,满脸都是泪痕,“会不会是家里进贼了?我们家是二楼,应该很容易进来的。”
“别瞎想了,贼为什么只杀死一只鸟……”说到这里,他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杀鸟,杀鸟,他默念着这两个字,某个回忆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
“刘峥,你没事吧。”看着他脸色青白的样子,轮到杨芝着急了。
他冲她笑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