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闲坐在床边,她的身上披着火红的嫁衣,头戴喜帕,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婚鞋,这鞋是她娘在世时给她做的,也是她唯一能给女儿的嫁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她听到房门被轻轻的打开了。
“小姐,迎亲的喜轿来了,我这就扶您出去吧。”喜儿的声音传来,莫知闲激动的一颗心仿佛飞向了天际边,她把手交给喜儿,随她走出了大门。她终于要离开这里了,这个冰冷的、没有人味儿的院子,这个带给她太多羞辱和痛苦的地方。
然而刚到门口,喜儿就突然松开了她的手,莫知闲一个人无助的站在那里,她不敢摘下喜帕,只能两手向前摸索着,“喜儿,怎么了?你在哪儿?”
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这笑声中不乏她熟悉的声音。莫知闲猛地揭开喜帕,她愣住了,院子里站满了人,不过这些人根本不是前来迎亲的,他们不是太监就是宫女,各个伸长脖子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喜儿站在最前面,她拍着胸口,竟好似快要笑断了气。
“宁公子,宁公子在哪里?”莫知闲大喊了一声,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颤抖,声音却凄厉的吓人。
“宁公子?”喜儿擦着眼角的泪水,“你不会真的以为宁公子会看上你吧?就凭你,你个卖艺的……”
“可是那封信,他给我的那封信……”她着急的从袖口里面掏出了那张信纸,她本打算着今天将它交给他,让他亲口把上面的字念与她听。
喜儿一把把那张纸抢了过来,她把它打开,自顾自的念了起来,“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木门仓琅根,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首童谣啊。”说完她就把那张纸扔到莫知闲的脚边,一群人遂围着她边笑边唱起了这首童谣。
莫知闲没有再说一个字,她默默的蹲下身,捡起地上那张纸走进屋里,她头上那支玉簪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诡异的光芒,晃得吴汐的眼睛一阵生疼。
“你知道的,你知道他并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诡计之中,可是,为什么连他也不放过,难道这恨,已经彻底迷乱了你的心智?可是即便如此,朱昱也不是他,他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又被排山倒海的悲伤堵得死死的,看来睡觉已是不可能的了,吴汐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走到了客厅。
吴黎安见她出来,忙端了杯红枣茶递给她,“怎么,是不是楼上的声音把你吵醒了?”他满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楼上?”吴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顶上方正在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争吵声,她喝了口茶,“那里原来不是乔木家吗?现在又有人住了?”
吴黎安叹了口气,“一个月以前搬来的,可自从他来了后,我们这里就再没安宁日子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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