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村正带路,秦河带着这群老弱妇孺一路往东,尽管他骑老驴上走得极慢,可走了不到三个小时,已经有好几人跟不上了。
秦河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是也不是那种圣母,就算这群人太悲惨,他的老驴他始终还是自己在骑。
好在他的威望还在,众人也没敢和他开口借驴骑,这要是在现代社会,你不尊老爱幼,还不得被人喷死。
终究还是有人倒下,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婆婆跌倒在地上,很快就没有声响,旁边的人摸了摸她的鼻息,发现已经没了气息,众人也不吵不闹,神情低落地看着倒下的老人。
秦河上前,也没下驴,无声叹息,朝着众人喊道。
“去前面树林旁边休息一会吧,有谁认识附近的路?附近有什么村落没,和我去借点粮食吧,不然这样是走不回去的。”
秦河一眼望去,这群人都是李柯那群流寇中最底层的存在,身上连半点粮食都没,如果不是秦河带走他们,或许他们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此时全都一副快挂了的神色,身体虚弱,摇摇晃晃,刚刚走了三个小时,他们已经是精疲力尽,他们除了害怕和饥饿,更加害怕秦河丢下他们!
待走到一个小树林旁,秦河让众人歇息,他朝着众人喊道。
“有谁认识附近的路的,出来一下,我们去借点粮食,不然都活不下去!”
说着,秦河就扫了这群一百多人的队伍,里面五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占二三十人,更多的三四十岁,甚至再大一点的妇女,十来岁的少女反而没多少,或许经历三个月的折磨,那些年轻女性早已经被折腾死了,也只剩下这群妇人了,其中还有十几个孩子,最小的孩子被母亲用麻布绑在背上,不声不吭,秦河怀疑是不是早已经没了生息。
最让秦河印象深刻的是其中有一个女孩大概六七岁,穿着脏旧的麻衣,脸蛋也是被泥巴糊得脏兮兮,打着赤脚,她一直跟在最后面,也没人牵着,一个人孤零零走在最后,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神,带着戒备和求活的光芒,可走了三小时,始终没有落下,也没哭泣,偶尔默默地看上驴背上的秦河,被秦河目光一对视,连忙躲闪低下头。
秦河无奈摇了摇头,看到这个孩子,他下意识想到自己第一个任务世界,燕子那几个孩子,也是那么懂事可怜,可这个世界,懂事和可怜,却是无用的东西,因为同情心这个东西在这个乱世是最没用的情感。
正想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妇女走出人群,朝秦河躬身行礼道。
“大…大侠,我认识附近的路,我本就是这附近安家寨的人,十几年前嫁到牛塘村的,我可以带您去安家寨借粮!”
“好,那我们走吧!”
说着,秦河和妇女两人朝附近安家寨走去,当然,秦河是骑驴,妇女是艰难地跟在他后面。
走了大概四五里,妇女气喘吁吁地指着不远处一片砖石围墙。
“大侠,那里就是安家寨,以前那里没有石墙的,我已经三年多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安家寨现在如何!”
秦河转头看了看已经双腿打颤的妇女,叹息地道。
“先休息一会再去吧!”
说着,秦河下驴,从自己麻包袋里装了小碗熟麦子,递了过去道。
“大婶,吃点东西吧!”
妇女看着碗里的熟麦子,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忙伸出手去接,可看到自己手上全是干泥巴,连忙朝自己衣角擦去,擦了好几下,这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熟麦子。
秦河把麦子倒在她手掌上,自己也装了一点,看着这些麦子,秦河露出嫌弃地神色,作为一个南方人,连馒头都很少吃,何况吃这种干麦子,秦河咬着牙吃了几口。
却见对面妇女小心翼翼地捧着麦子,如同珍宝,她看着麦子神情呆滞,眼神中露出悲伤的情绪。
秦河没有去打扰对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在这乱世中,每个家庭都有一段悲惨的过往,秦河不想去了解,了解太多,自己也会崩溃。
秦河朝不远处的村子看了看,这才发现有些不一样,那边的村子显然不像其他普通村子,村口位置有两个几十米的小山丘,山丘上面好像有人影,而进村的出口,正是这两个山丘中间。
而整个山丘后面的村寨都是用石墙围起来的。
村周围还有一片树林,从远处看,整个村寨都被山丘和树林遮挡,也看不清,这里到是一个好地方,能混淆视线,而且整个村都被山丘和石墙挡住,有点易守难攻的意思。
过了许久,妇女终于还是忍不住饥饿,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秦河也没催对方,而是下驴,开始在附近看看有没有水源,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小沟渠,里面还有点泥巴水,秦河小心翼翼拿陶碗勺了半碗水,也顾不得卫生,一口喝干,大呼痛快!
最后一点水给妇女送了过去,对方很感激地接了过去,小口小口喝着。
待了二十多分钟,两人这才重新出发,朝着安家寨走去。
有了刚刚的交流,两人也算认识了,妇女开始给秦河讲起她的故事,秦河并不想听,但是也没打断,就这样,秦河听着一个悲惨的故事,缓缓靠近安家寨。
这个故事的起因和结果,秦河都不想提,因为在这片土地上,千千万万个普通家庭都和这个妇女经历的差不多,无非就是家破人亡,最后只剩下她一人。
很快靠近安家寨,秦河这才发现,这个安家寨的确有别的村不一样,村周围全部用石头和土砖砌高,足有五六米高,这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工程。
这样的防御,如果稍微安排人手守住村口的山丘位置,没有上千精兵来犯,从外完全没有攻破的可能,在这乱世中,有这样一个堡垒,是何其难得。
这也说明这个村必然有一个声望很高的人,不然这四面这么高的石墙,根本不可能砌成。
秦河和妇女的出现,很快就被山丘上的人影发现,或许是看到一驴一妇女,对方也没大张旗鼓,而是很快山丘下面就跑出两匹黄马,朝秦河这边骑来。
秦河并不紧张,现在的他对自己的实力已经有了一些认识,靠着满级祖传刀法,他有信心劈开这个世界任何物体,这种信心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就是感觉自己一定能行。
而有了那个什么丹药,秦河也感觉自己的反应能力增加不少,这种增加,完全没有任何东西对比,到像是如果有人对自己动手,自己能在对方打到自己的之前避开。
两名骑手很快就到了秦河近前,两人拉住马绳,对方打量了秦河和妇女一眼,其中一人这才开口问道。
“你们是何人?这里是安家寨地盘,麻烦请速速离去!”
秦河也在打量对方,两人面容黝黑,二十多岁模样,个个都看似身强力壮,那粗壮的手臂一看就知道孔武有力,完全没有乱世中那些流民满脸菜色,身上到没有披甲,就普通农夫装扮,一人手上提着一把厚背长刀,另外一人拿着一把家常斧头,这明显都是自制的武器。
秦河刚想开口,他旁边的妇女就率先开口道。
“两位小哥,我原也是安家寨人,家父是安家寨西巷16号安思仁,我还有一名小弟叫安成圆,我十五年前嫁往临县牛塘村,前些年也经常回来探亲,但是几年前,附近就不太平,匪寇肆意,所以我已经有三年未曾见到父母!”
秦河听着妇女把自己的家世和遭遇简单诉说了一遍,他再一次打量着安家寨的四周,越仔细看,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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