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出一个满是悲伤的未来。虽未曾点明,云歧却能从中感受到,萧亦然悲剧的命运。
他心的沉得很,像有千斤巨石压在上边,阻止他呼吸的同时,又压出一丝丝血来。
他锤了捶胸口,缓解这因为情绪而给身体造成的不适。
“其实,”惠远见他这副痛苦模样,也有些动容,此时的他完全不像一个深究佛法、心如止水的和尚,更像一位担忧妹妹的兄长。
“然然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善意……她只是怕被欺骗,怕自己空欢喜一场。
“她有一件视若性命的东西,如果愿意告诉你,那说明你在她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
“东西?”云歧心弦一颤,脑中浮现了瀑布旁萧亦然啃完蜂巢,吹奏曲子模样。
“可是一支两头缠金的小短笛?”
惠远淡然的眸光微微一亮,带着兴味上下扫了云歧一眼,最后停在了他的脸上,点了点头。
“那是她来断肠寺前就带在身上的东西,那是她在陌生世界里的唯一支柱,收藏了她所有的不安。”
云歧有些雀跃,明明刚才内心还难受紧,此刻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比完美完成任务被统领大人夸赞还令他愉悦,虽然,统领大人几乎不曾夸赞过他。
惠远忽然打断了他的沉思,平静到近乎无情的双眸里多了一分郑重,准确来说更接近于警告。
“我进不去望云山庄,但我希望你能看顾好她,虽然,你和李厉是一伙儿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保护好她。
你有你自己的立场,我也不好过多要求,在你职责范围内就行了。”
“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云歧拧起眉,谨慎的打量着惠远。
真让人看不懂,守在山门这么久都不曾离开,就好像很关心萧亦然的安危,面上却一副平静,说的话也是那么无情,就像是个一面之缘的人。
莫非这就是秃驴们的共性?
惠远只是摇了摇头,目光悠远而悲悯。
……
“你再不回去,可就要引起李厉的怀疑了。然然应该……情况不大好吧,那日我见你背影有些仓皇……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雨声渐渐小了,惠远旁若无人的坐到了崖边巨石上,闭上眸子打起了坐。
直接被下了逐客令,云歧有些不悦,但惠远说的很有道理,他最后看了一眼打着坐的年轻和尚,转身走上了锁桥。
机关启动,连通两岸悬崖的锁桥在轰隆声中下沉消失。
秋雨绵绵,冲刷走所有的痕迹。
……
萧亦然缓缓睁眼,正巧对上一张极其俊秀的笑脸,脸的主人应该疏于练习,笑得僵硬,还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萧亦然心头一颤,下意识的一巴掌胡了过去,趁脸的主人愣神的片刻,就地往旁边滚去,脱离主人的怀抱。
因为接近小溪,地上全是圆滚滚的鹅暖石,硌得她浑身都痛。
“然然,你怎么了?”脸的主人笑得殷切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