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连瑾瑜与盲女说了什么,我看见盲女母子对着连瑾瑜下跪。心下一怔,赶紧躲一躲,小媳妇又该败家了!可还没等我开始躲,小媳妇已经哭着跑回来,泪眼汪汪的盯着我,“你帮不帮?”
分明该用祈求的口吻,可临了怎么听着好像是我做了亏心事?哎呦喂,搞大盲女肚子的又不是我,他们是死是活——关我屁事!此刻我一肚子的懊悔,悔不当初,管什么闲事?自己的小命还悬着呢,这会子揽那么多事,茅坑里打灯——找死。
一声叹,我揽过小媳妇的腰肢,笑得魅惑,“瑜儿,该帮的都帮了,天意如此谁也没办法。”
连瑾瑜若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真的没办法了吗?”
“我无能为力。”耗费太多的灵力,去救不相干的人,不是我的作风,于我千年道行而言,也不值得。
小媳妇窝在我怀里,一声不吭,突然变得这样安静这样伤感还真不适应。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月黑风高,不是好兆头。
唉,虽说是举手之劳,但是我若耗费了太多的灵力,万一鬼帝那老小子来了,我特么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何况小爷可不是高调之人,怎么着也不能一口答应,否则太没面子。
问题是,这小媳妇也太没道德,求人之事,不得讲究个求吗?
这还没求呢,便直接放弃,委实太没原则。
“求我。”夜风吹得人凉凉的,我颀长的身影将连瑾瑜包裹在内。
连瑾瑜抬头看我,眼睛红红的,“求你——”
我蹙眉,“然后呢?”
她深吸一口气,“我什么都答应你。”
“此话当真?”我问。
她点了点头,眨着明亮的眼睛,紧咬迷人的两片唇瓣。
“为了不相干的人,值得吗?”我还真就闹不明白,这女人脑子里装的是草吗?对别人的事,这样上心,到底所谓为何?
她清浅的吐出一口气,“我与你在一起,我爹不允。可将来若是有了困难,我也希望身边的人能帮我们一把!我想,永远与你在一起。”
哎呦喂,小媳妇这是吃了蜜吗?何时被我调教得这般能哄人?
不过,这话倒是极为受用的,小爷准了!等办完这事,小爷得好好调教小媳妇,人前贞洁烈妇,于小爷身下嘛——自然是越碧波荡漾越好。没办法,谁让小媳妇有这个潜质!
要救下鲛人是件容易的事,也无需再拔我的鳞片。只要哄着连瑾瑜带着盲女母子离开一阵,我独自一人便可成事。只不过救下鲛人之后,他们便再也不能在人群中生存。
等到救下鲛人,远离渔村,趁着空档我寻了盲女问几句。
我道,“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盲女点了头,“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恩公不恩公的我倒不稀罕,这盲女一穷二白的,榨干了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只不过——我问,“你可知他是异类?”
盲女先是一愣,而后点了点头,笑得有些腼腆,“知道。”
“知道还敢靠近?”我蹙眉。
盲女笑得嫣然,“彼时我坠海,原就是轻生之念,是他将我救起。我知道他是异类,只不过我本就是个瞎子,鲜少有人给予我温暖。异类又如何,相比起那些贪婪与自私自利,他的心比谁都干净。我未婚生子,受了多少白眼,多少奚落,人世间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真心的疼我怜我。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可介意的?异类比人更重情义,那就够了。女人要的只是温暖,阖家平安,仅此而已。”
我愣了愣,半晌没反应过来。
温暖?
鲛人带着盲女母子离开,送了我一匹鲛纱,还有一颗上好的鲛珠。我用红绳穿了鲛珠,挂在连瑾瑜的脖子上。血色鲛珠不同于寻常的珍珠,这是鲛人的血泪凝就,可谓价值连城。
“他们会去哪?”连瑾瑜问。
我凉飕飕的剜了她一眼,“要不要跟去,给鲛人做小?”
她白了我一眼,却突然被我拽进怀中,将她的脊背重重抵在树干处。见她神情一滞,我挑起自己迷人的桃花眼,语速尽量放得柔和一些,“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连瑾瑜抿唇,“你要我怎么做?”
我笑着握住她的手,顺着腰腹往下,“感觉到了吗?它在想你。张嘴——”
眸光中,小媳妇面色骤红,若刹那间盛开了一树桃花,绚烂嫣红。
恩,这才是真正的“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