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鬼帝没有再出手。事实上,洞府之内突然变得安静异常。好一片骇人的死寂,透着令人汗毛直立的诡异在空气中穿梭。
幽夜却并没有多大的诧异,保持了沉默。视线却死死落在我的身上,定格在我的脸上。我一如既往的斜睨他一眼,扬起惯有的轻蔑与不屑。
终于,幽夜开了口,“看样子,我们得好好谈一谈。用最大的诚意,最后的谈判。”语罢,他看了鬼帝一眼。
鬼帝眸色如刃,突然拂袖散去,顷刻间消弭无踪。
幽夜冷笑两声,缓步朝着我走来,“这招精进不少,比起当年你我的对决,可是有趣多了。”
我冷笑回复,“我若停滞不前,怎么对得起圣君多年来的相让之情?嗯?”
他不再开口,只是盯着我看了半晌,顿化黑雾消散而去。
终于都走了!
脚下一软,我便在也没了支撑下去的气力,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所以说,若与鬼帝和幽夜真的交起手来,我是必死无疑的。我这虚晃一招,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算是鬼帝也不会信我了。
谈一谈?最大的诚意?最后的谈判?
亏他想得出来。
我被快速搀回自己房内躺下。小媳妇坐在床沿,抽泣着哭出声来,“你怎么样?伤着哪儿了?我为何看不见你的伤?”
我坐在地上握住她的手,置于自己的心口,而后另一手徐徐拭去她脸上的泪珠,“伤着心了,何时擦干你脸上的泪。何时——心就不疼了。”可我知道,自己没有心。
但我假装,自己也是有心的。
她便是我的心,我的魂,我的命,我所有的一切!
小媳妇哭得更厉害了一些,“都什么时候了。还尽说胡话哄我。如今人家都杀上门来了,你又伤成这样,可怎么得了?你倒是想个法子,若是能有其他的法子,只要能包你性命,我便什么都肯为你做。你倒是说啊!”ad_250_left();
我轻叹一声,“难不成他若是要你。你也肯答应?”我便是胡乱一说,没成想,她却当真了。
“要我?”小媳妇顾自打量。
我连忙握住她的手,“打住!我就信口胡诌,你岂能当真。”
她扭头望着师父,“师父,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师父也为难,如今已到了绝境。俄而望着桃仙,桃仙攥紧了他骚包般的粉红天衣,咽了咽口水,嫌弃的看我一眼,暗骂一句,“都是你个臭小子惹事。”
谁都没有办法,也就是说,这次我死定了。
虽然勉强偷了几日空闲,实则也如同回光返照,照样会死。
我觉得身上有些凉,许是方才竭力的缘故,以至于体内真元空虚,教眼前都多了一重模糊的幻影,渐渐的有些看不太清楚眼前的人。我闭上眼睛,快速晃了晃脑袋。
小媳妇愕然急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你莫怕莫怕,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着你。”
我问她开个玩笑,“若我变成一条鱼,被打回原形,你当如何?”
小媳妇哭着告诉我,“便是你变成一条鱼,我也不会与你做了酸菜鱼。”我知道她想逗着我笑,奈何她自己却先哭了。
我无奈的叹息,“你如此这般,教我如何放得下心?开个玩笑都这般毫无技术,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想了想,我道。“我若是真的被打回原形,那倒也罢了,我修着修着也许又能修成鱼妖,还能与你再续前缘。我实话告你,我最怕的是灰飞烟灭。”
“此前倒不觉得,此刻却怕得要死。你说我若是什么都没留给你,我怕你以后记不住我。又寻了别人成夫妻,我便是死也不甘心的。瑜儿,你别哭,我将心窝里的话都掏给你,你怎么反而哭得更甚一些?”
师父与桃仙许是看不过我这般临死前的秀恩爱,快速的离开房间,约莫打死也不肯再进来了。桃仙那个矮骚包,小爷如此言传身教,他竟没学着一招半式,连师父的皮毛都没能拿下,委实太逊。
且不论他,我盯着眼前哭得快断气的连瑾瑜,知她必定感动得一塌糊涂,“罢了罢了。我且与你交代两句,你记下心里。来日我若身死,莫要再寻我这样好看的男子,也莫要寻太丑的。太好看的易惹上桃花债而不自知,太丑的怕是为了证明自己不丑,惯来喜欢在外头拈花惹草。你莫不信,这是男人的天性,可记住了吗?”
小媳妇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你这不是存心坑我吗?说好的生死一道,你却要丢下我一人。擎苍,我讨厌你!”
我心下一惊,“这哪是坑你,分明是——”话未完。我突然愣住,这分明是什么?分明是安排后事啊!哎呦喂,什么时候我竟动了这样的心思。身为异类,何时想过身后事,怎么到了小媳妇的身上,就成了万事皆有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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