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我。
我道。“坐这儿也不怕教人发现?”
她道,“这儿除了你的妻子,还有人吗?”
也对,这儿住着的,都不是人。
我又道,“你在这等人?”
“已经等到了。”她深吸一口气,身子一晃,满树飞花纷纷扬扬落下。
我勾唇笑得邪肆,挑了自己极是好看的桃花眼看她,“怎么,看上小爷了?”哎呦喂,你看上我。我还未必看得上你。这般男人婆的孤孑,小爷可吃不起,该明儿上房揭瓦,便是再也别想安生。动不动打一架,动不动的还得斗斗法,于我这样的惫懒之人而言。实在吃不消。
她冷嗤,“你当人人都与你的小媳妇一般,会这般鱼目混珠?”
“没办法,鱼目是我,珠也是我。”我扯了笑,仰头望着坐在树桠上,悬着一双腿,穿着一双男人靴的孤孑。
孤孑先是一愣,而后才道,“不与你贫嘴,我来找你是有事的。”
“让我与你合作?”我蹙眉。
她点了头。
我冷嘲热讽,“千百年前无人问津,千百年后我倒成了香饽饽,一个两个的都要与我合作。我若说不呢?是否一个两个都得跟在我屁股后头追杀?啧啧啧,你们一个个还真是够情谊。”
孤孑难得没有反唇相讥,而是保持了沉默。
我转身欲走,她飞身落下,踩着飞花落在我的跟前。拦住了我的去路,“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只是想与你合作杀了幽夜。”
“理由呢?”我道,“借刀杀人也得有个让人信服的借口,否则你当我会这样蠢,蠢到为人刀刃?”
孤孑深吸一口气。“我与你一道杀了鬼帝,你再帮我杀了幽夜。”
啧啧啧,好狂妄的口气。
我不以为意,嗤然开口,“就凭你?我师父万年道行尚且伤不了鬼帝一根毫发,你不过一介肉体凡胎,就算是你祖师爷孤绝来了,也不可能动鬼帝。”
不是我疑心太重,我是压根不信。
孤孑的修为,我是亲眼看过的,所以——我当然不会信她有能力伤得了鬼帝。
“若是齐聚洪荒四兽之能,就可以。”她冷飕飕的开口,突然抽出了自己的无邪剑,“你既然知道我祖师爷的名讳,就该知道我们驱魔一族世代相传的无邪剑,到底是什么做的。”
“无邪剑?”我眉头陡蹙,凝眉望着她手中的无邪剑。眸中亮起的微光,最终还是渐渐淡去,“纵然如此,那又怎样?我且问你,你这无邪剑何时开封?没有打开刃口的无邪剑,就是废物。”
“我一定能开刃。”孤孑冷剑在手,眸光利利,“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到。”
“信心有余,后劲不足。”这是我对如今的孤孑,所作出的最精准的评价。所谓修为皆有劫数,你若不冲破自己的劫数,就不可能更上一层楼。而现在的孤孑,一身狠戾与杀气。满身妖气弥漫,对无邪剑而言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激发无邪剑本身的魔性,对于孤孑而言,只能是有害无利。
想当年,驱魔一族的先祖孤绝,是拿自己的血祭了无邪剑,才能为无邪剑开封。那是因为孤绝的血,带着他与生俱来的一身正气,压制住了无邪剑的邪佞。
所谓无邪,必不得沾染邪祟。
可惜,孤孑会错了意,也用错了方式。
如今她手中的无邪剑。满是冤鬼孤魂的怨念,即便威力无穷,但——若是使用不当,极易反噬。到时候,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半-/浮*-生+).
“我帮你一起对付鬼帝,你帮我杀了幽夜。”她满目血仇,身上累累族人鲜血。此刻的她,哪里还有驱魔一族的正义凛然,有的只是足以致命的极端,“我知道幽夜对你不同寻常,有你动手,他会防不胜防。”
我沉默了。
杀了鬼帝对我而言是最好的,如此一来我就不必面临着灰飞烟灭的危险,能和小媳妇长相厮守。可是杀了幽夜嘛——幽夜虽然与我处处作对,但多少次他都对我手下留情,便是方才,他分明知道我的修为根本达不到第二次使出绝技,却还是教鬼帝退了去,纵了我数日性命无虞。
说到底,还是有些情义的。
我与幽夜的情分虽然还不到手足之地,但杀了他嘛——到底有些过了。
见我犹豫,孤孑笑得寒凉,“我以为你会为了连瑾瑜不顾一切,没想到——世上的男人果真没一个靠得住!”她握紧手中无邪剑,再次转身离开,“你好好想清楚,我就在附近,随时等你答案。你要知道,我手中的无邪剑一旦开刃,将是世上最强的神兵利器。”
这话,确实不错,因为无邪剑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