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你了?”好听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欧阳舞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身体顿住。
她缓缓低转过身,神色迷茫。
此刻大地被黑暗堙没,明月带着漫天的星斗,向大地散出属于它们的光芒。
轻柔的微风将他柔顺的长发吹拂到她的面颊上,带着那独有的琼花香气。
欧阳舞轻轻撩开他的长发,感受着舒爽宜人的风,对上那双深邃明亮又饱含笑意的眼睛。
原本应该在千里之外的夜重华此刻居然出现在她的身上,脸上带着宠溺和想念。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竟都没有叫她事先知道。
欧阳舞出神地打量着他那浓墨般的眉毛,黑曜石般的目,在皎洁月色下,显现出一种温雅的美,又带着些张狂邪魅。
这一趟他好似离去了很久,似自他里去之后,她一直都在盼着他回来。
如今,他终于回来了!
还无声无息地吓了她一跳。
欧阳舞忍不住站起来,伸手去捶着他的胸口:“夜重华,你回来也不说一声,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
夜重华轻扯粉色的薄唇,唇畔边显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他伸出手,将她乱捶的手儿紧紧抓住,声音中压抑着浓浓的思恋:“有没有想我?”
欧阳舞向来不善表达,淡定地嗯哼了一声:“没有。”
“真的?”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俊美无双的脸贴得她越发近了,神色温柔而缱绻,眼眸绝美而深邃,他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一点都不想我么?我可是整日都心心念念着舞儿呢。本王巴巴地赶回来见舞儿,还没入宫复命,却得了舞儿这句话,真是戳本王的心窝子啊!”
他竟然对她说出这样的情话来,欧阳舞一时傻眼,都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她望着他含情脉脉的双目,慢慢地低垂下去,接着做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想不到的动作,张开双臂紧紧地环住了夜重华的颈项。微踮起脚尖,狠狠地吻上了那张微凉的唇。
夜重华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中露出了一丝诧异,他的舞儿居然这般主动吻他,一颗心强劲有力地跳动起来,他抱欧阳舞用力抱在怀中,似要将她揉入骨髓一般。
他那压抑的思念如同滔天海水朝她袭来,几乎将她湮灭。
夜重华的呼吸逐渐急促,表情带着迷醉,突然便将她娇小的她抱入怀中,朝卧房走去。
此刻,娇妻在怀,他压抑不住,也不想压抑……
衣袂翻飞,一室春色。
小别胜新婚。
昨夜被夜重华缠得紧了,次日,欧阳舞身体酸软,早上醒得比较晚,她半睁眼眸,习惯性地想要钻入夜重华的怀中,却是扑了个空。
欧阳舞微微眯眼,外边日头都老高了,晒得满室明亮。夜重华已经不在床上,正坐在桌前,背对着她似是认真的在写些什么。
欧阳舞眨了眨眼睛,好奇心顿起,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连鞋子也不穿,便偷偷摸摸的来到夜重华的身后,伸长了脖子仔细的瞧着。
夜重华唇角微抿,拿起手中的请帖往后一敲,便敲在了欧阳舞的脑袋上。
欧阳舞抓住头上的请帖,好奇的展开来,便见上面写着:为聊表谢意,请容七皇子过府一叙。
“帮我送去给容随云。”夜重华见欧阳舞一脸诧异,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啊?”欧阳舞有些不可思议,微微皱眉,夜重华居然要请容随云到府中一叙。她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庞,恨不得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之前他不是还恨他恨得要杀人么,这不是开玩笑么?
夜重华看着欧阳舞挑眉:“怎么?不敢吗?”
欧阳舞迟疑了一下,道:“才不是什么敢不敢的问题,只是想着你是否又在想法子对付他!”
夜重华的面上出现一抹恼色,伸手挑过欧阳舞的下巴,在她的唇角流连了半晌,轻声道:“你只要担心我就够了,再这般担心其他什么阿猫阿狗的,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欧阳舞恨不得对面前这个男子踹上两脚,怎地这般小气!
她不知他又有什么阴谋,不过见他心情很好的样子,也没反驳,将请帖收好,只道自己用完早膳便去请容随云。
如今容随云的身子在欧阳舞的调理下是越发好了,容光焕发的样子。再则这段时间总是能够见到欧阳舞,心情也是很好。
欧阳舞来到容随云的别院之后,照例诊脉之后,点了点头:“如今病情已经稳定了,再用几副药剂便可以痊愈了,以后只要不劳心伤神,便不会再复发了。”
“都是小五医术了得。”容随云温润清雅地笑起来,如沐春风。
欧阳舞此时从怀中掏出一份请帖递给他,容随云接过一看,眼梢里都是喜色,二话便说便应了下来。
欧阳舞回去之后,卫林便看到容随云痴迷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唇边清淡的笑容一直未曾消失。他见到容随云这般,心中很是为他高兴,只是又产生了一丝犹疑,便不由小声道:“主子,这样会不会……”
容随云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心情愉悦,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去稍稍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去宁王府。”容随云淡淡吩咐,卫林不忍扫了他的兴味,便忍住了刚才的话语,只眼神中还含着一丝担忧。
容随云换了身华丽的青色软袍,软袍由南海冰蚕制成,衣袖上用银线绣着清浅的竹叶,腰部上系着一枚精致的玉扣。
卫林心中不由嘀咕,主子向来随意,从未如此穿着华丽,想到这里,不免又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来宁王府,第一次来到欧阳舞的生活中,容随云的心情有微微的激动,还有隐隐的期待。
容随云一下马车,便有宁王府的人候着,一见容随云来了,便迎了上来,将容随云和卫林两人往大厅的方向引去。
容随云走在幽静的院子中,离得大厅静了,便听到了耳中却隐约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别搂着我,光天化日之下像什么样子?你离我远一点!”
“你是我的王妃,我不搂着你我搂着谁。”慵懒傲慢的声音。
“你再不放开我生气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不介意你生气给我看。”
此刻声音嘎然而止,下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卫林担心的看着容随云。
容随云的脚底一缓,来时的好心情烟消云散,他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卫林不由的唤道:“主子?”
容随云回过神来,并不理会卫林,抬脚继续往前走去。
容随云一跨进前厅,便见到夜重华正搂着欧阳舞一脸挑衅地看着他,一副这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的架势。
夜重华看不惯容随云很久,这次便是他引了他来,然后逼着他走的!
他在与他示威。
夜重华突然归来,他并不知晓。
可怜他居然还以为那份请帖是舞儿带给他的,容随云的眼眸黯淡,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受伤。
背对着容随云的欧阳舞感觉到一丝异样,便从夜重华的怀中挣脱,回头便见容随云正站在门口,心中有些尴尬,笑着打了招呼道:“容七,你来了啊。”
容随云浅浅地笑着,竭力压住自己心中的苦涩。面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女子,她的一瞥一笑都不属于他,甚至她的笑容都不是因为他。
那份苦涩在心中逐渐扩散,不是他的,永远都不会是他的。
夜重华松开欧阳舞,站了起来,淡定地回视着容随云,眼中却是闪过一抹不悦,开口道:“容七皇子,可否移驾书房密谈,本王有些事想与你商量一番。”
容随云微微颔首,便遣走了卫林,与夜重华去了书房,留下欧阳舞独自一人茫然地坐在原地。
欧阳舞一人坐在桌上,眉头微皱:他们两人什么时候好上了?还要密谈?
想起刚才奇怪的气氛,欧阳舞放心不下,放下碗筷,便也跟了上去。
欧阳舞到了书房门外,听见门里面传来嘀嘀咕咕的说话声,却什么都听不清楚。
门内,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夜重华凉凉地看了一眼容随云:“别以为你帮了本王,帮了本王的王妃,就觉得有机会,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容随云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道:“我帮小五只是我愿意,与你无关。”
夜重华看着容随云这一幅悠闲的模样,不由怒从心起。
之前他去办案,远在他乡,知道欧阳舞陷入困境,便反击了回去。他令人从夜非熙的府中偷了证据出来,利用自己的情报网收集了消息,又令人模仿了夜非熙的笔迹写出了那封信,这一切之所以会这么顺利,便是因着容随云在的缘故。
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他借用了容随云的势力。
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将舞儿拱手相让!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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