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真相的展开

    蒋宝贝紧紧的捂住胸口，那种越发强烈起来的绞痛让她一时呼吸困难，甚至那种痛楚让她眼前时不时的就会发黑，眼见着老爷子就在她跟前，背对着她浇花，蒋宝贝费力的朝着他伸出手来，却只动了动嘴型的还没等说话就头一沉的晕了过去！

    ……

    ***

    得知蒋宝贝晕倒的消息，厉择衍和厉仲擎第一时间就相继赶了回来。

    厉仲擎本来今天的飞机，他人都准备往机场走了，却临时接到家里的电话，听说小贝晕倒了，他当即取消了要飞英国的航班。

    在厉仲擎为蒋宝贝检查完后，见他眉头紧锁却长久不说话的样子，憋了很久，担心到不行的众人眼见着他把听诊器取了下来，立刻围上来着急道，“小贝她怎么样了？”

    “怎么会突然晕倒呢？是不是最近小贝工作太忙了休息和营养没跟上？”

    “……”

    虽然众人压低声音的七嘴八舌的询问，厉仲擎却对大家比了‘嘘’的动作后，帮蒋宝贝重新盖好被子，示意大家去客厅等。

    ***

    气氛安静又紧张的客厅里，落坐后的厉仲擎沉吟了下对大家说，“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啊？”

    但听到有坏消息，而且还有两个的时候，莱宝仪顿时紧张起来，一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表情。

    厉择衍淡淡蹙眉，冷静的道，“先说坏消息吧。”

    既然是接连两个的坏消息，那肯定就不是一般的坏。在这个节骨眼上，也肯定是和小贝的身体健康息息相关的，再好的消息也不敌他对她的担心和紧张，急切的想要知道她身体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才会导致晕倒！

    厉仲擎环顾四周，“我想问一下，在小贝晕倒前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她都做了什么？”

    这不正面回答问题，反而反过来问大家这种无关轻重的问题，倒是让众人面面相觑的不知道厉仲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厉仲擎一向冷静自持，极有分寸，他会这么问肯定有他的原因。

    老爷子说，“小贝一直和我在一起浇花，聊天，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当时我就看到小贝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有些虚弱，我还问她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她说可能最近没睡好。”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老爷子眯着眼努力回想，“后来我看到她额头出汗了，我就给她手绢擦了下汗，想着别到时感冒了，再后来我们就继续浇花，还说到小开花最近在学校……”

    “等一下！”厉仲擎突然出声，目光清锐的看像老爷子，“老爷子你说小贝出汗了，你给她了一条手绢？能不能把手绢给我看下？“

    “哦好。”老爷子说着从口袋把手绢给了厉仲擎。

    当他展开的时候，厉择衍拧眉，“这不是那条尤歌送给小贝的手绢么？”

    突然他眸子一沉！

    难道说尤歌当时送小贝这条手绢是有问题的？

    他还记得当时她送给小贝后她并没有自用，而是转送给了平时很喜欢随身携带手绢的老爷子。

    细想一下，老爷子的身体好像的确是从他们订婚宴开始越来越不好的！而当时在订婚宴上，老爷子也是突然晕了过去，引发了心脏病！

    厉仲擎在接过手绢后仔细闻了下，目光认真而严谨，尤其在那条围巾上的绣花时，更是检查的仔仔细细，接下来他沉吟良久，就见他问老爷子，“这条手绢你最近一直在用么？”

    老爷子如是的点头，他还特别喜欢这条手绢，不管是刺绣还是吸汗的质地，所以他平时都是放在身上随时用的。

    “怎么了？该不会小贝晕倒真和这条手绢有关系吧？”莱宝仪在一旁简直快要急死了！“厉仲擎你能不能别光你自己心里揣着明白，我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见厉仲擎用手绢绣花的位置擦了下额头。然后便把手绢递给旁边的厉择衍，“你换个其他没有刺绣的地方擦。”

    末了还叮嘱一句，“一定要是出汗的地方。”

    家里的空调开的很足，在家不过只穿一件丝绸睡袍就可以，厉择衍和厉仲擎从外面回来穿的很多，刚刚又因为蒋宝贝的事一阵忙活，虽然脱了外套坐下，身上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眼见着厉择衍松了松领带，用手绢擦了下后颈，厉仲擎看了下表道，“我现在要做一个实验，这或许需要一点时间。”

    接着他双手交叉的示意道，“不如我们现在换个轻松点的话题，说说那个好消息怎么样？”

    明显气氛紧张凝重的客厅里，依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心里担心着小贝的众人已经完全没有心情要听厉仲擎所谓的好消息了。

    却见他勾唇一笑的对一脸愁眉的莱宝仪说，“现在家里有什么营养又清淡的东西都赶紧的炖上，老太太你巴望了已久的事儿现在可以着手忙碌准备上了。”

    他这话让莱宝仪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然他下一句话就像一片死寂的天空中突然绽放的礼花，让客厅里坐着的人当场都傻了！

    就见他神秘一笑，转头拍了下厉择衍的肩膀，“厉二爷恭喜了，你要当爸爸了！”

    厉择衍蓦地周身一僵！他心里一直都在担心着蒋宝贝的身体，注意力完全就没放在他所谓的‘好消息’上，他却突然转头满脸祝福的说出这话，让一向遇事淡定的他简直一时没回过神来！

    说什么？他要当爸爸……意思是……小贝她怀孕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他的反应甚至还没有莱宝仪反应快，就见这个惊也‘啊’一声，喜也‘啊’一声的老太太倏地站起身来，整张脸简直都在放光！

    甚至她一度忘了厉仲擎这位权威的专家，而一遍遍的确认，“真的吗？确定是真的吗？小贝她怀孕了？老天小贝她居然怀孕了！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祥嫂！祥嫂快去给我弄只老母鸡来，我要给小贝亲手炖一锅汤好好补补身子！明天我们去商场里看一下有什么保健品补品之类的适合孕妇吃的！”

    然后她转身拉着老爷子的手，开心的简直要喜极而泣，“老爷子我们有曾孙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四世同堂了！咱可以彻底结束羡慕别人有曾孙玩的生活了！我要马上请设计师设计出两间婴儿房来，虽然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就设计一间粉色调，一间蓝色调的，反正以后再有孩子你们都用得到！我马上就去给我们当时设计房子的设计师打电话，我相信她一定有不错的创意！”

    虽然厉择衍心里也很激动，心头涌上一股难以掩饰的幸福，虽然他一直把小开花当亲生女儿来看，但是从没当过人父的他没有经过这种被宣告要当爸爸，面对一个不打一声招呼就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已经在小贝的肚子里悄然的生长的这种神奇的感觉，让他突然肩膀上就感觉到了一种责任感！

    那种感觉是他身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想要保护好她们母女的感觉是不相同的，好像让他正式进入到了一个当父亲的角色当中。

    在大家的沉浸在这份喜悦当中，先上了楼去置办的老太太不知什么事在楼上把老爷子先给叫了上去。

    客厅中一时就剩下兄弟二人，厉择衍恢复到以往的冷静的道，“虽然小贝怀孕是好事，但这个孩子来的突然，我现在也并没有戒烟，戒酒，外加前段日子寅天仓库失火，小贝吸取了很多烟雾，甚至还有乙醚，这对孩子会有多少影响？”

    他知道这些一定会有影响，但他现在想要知道这影响所占的比例到底是多少！

    厉仲擎皱眉，声音低沉的道，“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第二个坏消息，烟和酒的确会有些许影响，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或者说是影响不大。最主要的就是失火那天她吸取了大量的烟雾，随着物体燃烧里面会有大量的有害物质和毒性气体，这也许对孕妇本身的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却会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吸入的乙醚也的确是第二大影响，还有一个就是她今天的昏迷，虽然通过闻并不能闻出任何的特殊气味，但我怀疑这条手绢就是造成小贝和老爷子屡次昏厥的原因，虽然我上次摸过这条手绢，却并没发现任何异样，我本人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但是我现在怀疑这条手绢害人的方式就是经过出汗，让手绢上的毒素通过毛孔体液来侵入皮肤，引起人心脏不适，也会让原本有心脏病的人越发严重。”

    说到这，他总结道，“所以老爷子之前的身体时好时坏，毒素并未在身体里停留而只会产生极强的刺激性，便在身体无声息的溶解，才总是找不到原因，也看不出任何的特殊征兆，也正因为尤歌本身就是学医的，如果她真把毒下在手绢上，无色无味的确让人很难怀疑上。至于这手绢我会拿回医院做更详细的研究。但是如果中毒的方式真的是这样，那她的确是够煞费苦心的，连我这种老手都被她一时间蒙混过去。不过最重要的是，虽然老爷子的身体比小贝弱很多，但找到原因后是可以调养回来的，而小贝现在却怀着孕，毒素随着汗水沁入到皮肤后除了对心脏产生刺激性，到底还会对母体和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又是否毒素会溶解在血液中或者残留在身体里无法排出，这都是现在无法得知的。”

    眼见着他说完这话后，厉择衍的脸色转而阴鸷的像是蒙上一层灰影，膝盖上的手也开始暗暗握紧成拳。像是在努力控制着情绪般。

    他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阿衍，虽然我知道这是你和小贝的第一个孩子，但毕竟层出不穷的意外太多，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虽然我是医生，但我却没有办法估算出这种孩子健康指数的比例到底会有多少。我只能够保证小贝的个人健康和安全。至于孩子……我只能说有些整天天抽烟喝酒，生活没有节制的人却能够生出健康的孩子，但有些生活习惯良好的人，也会生出不健康的孩子来。你知道的，这件事已经远不止是生活习惯不好造成的主因。当然，要怎么做决定是你和小贝的事，我也只是告诉你实情而已。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一件好事和两件坏事。”

    “有什么其他办法没有？”厉择衍问。

    “有。”

    厉仲擎看了他一眼，“现在胎儿还不到两个月大，你们可以等到四个月的时候做个胎儿健康的全面鉴定，甚至到六个月的时候也可以更准确的鉴定出结果，到时是留还是不留再做决定也不晚。”

    厉择衍冷哼，“你们当医生都这么冷血么？留是不留就像去菜市场买菜一样，品相好的买点，品相不好就不要？”

    换做其他时候，厉仲擎一定会调侃厉择衍几句，说他冷血？好像整个江城传的都是他厉二爷有多冷酷无情，不近人情吧？不过现在他理解他的心情，虽然见惯了生死离别，这种事也在医院屡见不鲜的每天都在上演，但是对于初为人父的厉择衍，或者整个厉家来说，都是一个残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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