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么?可三儿听人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什么咱们就不能得全温饱,立身安命?”
少年那睁大的明亮双眼与他脏黑的脸蛋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再过半刻左右就是换防时刻,这也是他等兵卒能够如此休息放松一下的原因了,此为常例,便是有校官看到,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会严格过问,毕竟整夜巡视已经够累了些。
“三儿,你这孩子!你父母死得早,将你托给我,我一直教你要恪守本份,这样虽然苦些,可若得祖上庇佑,也能好好活下去,终日尽是胡思乱想可不行,你懂么?”
中年老兵显然有些恼怒了,语气颇有些严厉地问道。
“是,阿叔!”
少年不情不愿地低头应是,可他心中却直觉认为不对,稍过片刻后,他忽有所感,又轻声急道:“阿叔,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有大事要发生了,会不会安平侯老爷要来攻城啊?!”
“住口!你刚入伍不足七天,许多规矩不曾清楚知晓,这等话语你怎能胡乱出口?当心叫都伯听到了便要抽你鞭子!以后不许再这样乱说,这不是咱们应该关心的事情,知道么?”
中年老兵面色大变,见周围十米之内那些同僚都没什么反应,而他们的伍长是个老好人,这才松下一口气,语气极为严厉的喝斥少年道。
“老严,小三还是个孩子,别吓坏他了。我听过单校尉与魏都伯讲过,安平侯就算攻击,也不会到咱们这东门来的,毕竟他的兵力不足围拢全城,而且只有东门最适合作生路,若围此门而放别处,就非围三缺一,而是赶尽杀绝了。”
只听得右边相距他们约有六米左右,一位年约三十左右的汉子也是扫开积雪后坐在地上,摇头轻声对他们说道。
“伍长好心一片,可是这小子性情未多遭磨砺,不严加教训只怕是要吃大亏,咱们平头百姓,老实本分这才是正道啊!三儿,还不谢谢伍长教诲!”
中年老兵先是伸出手抱拳对那人遥施一礼,然后面上严厉表情不变,依旧瞪视着少年道。
“是……三儿知错了,伍长宽厚……”
少年见到叔父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虽然那股危险感觉似乎越来越明显,但却不敢再多说话,只得默然下把怀中长枪抱得更紧了些,好似这样可以给他添加些许安全感一般。
半晌后,见得城下已传来交接口令,更有许多兵士脚下踏到积雪声响,中年老兵总算长舒一口气,在听闻都伯传令集合后,上下蹲立几次,舒展一番后,对少年说道:“又过去一天了,不是没什么事么?三儿,快起来,要排队回营了!”
“嗯!”
少年点点头,亦站起身来,随中年老兵一起跟在所属伍长身后,再归入所属什队,然后两人并排列成一队,因他等最靠近城墙阶梯,故而先于其它队伍下了城楼,便见得城门甬道外,约有一千军士正在副东门校尉冯伍的带领下与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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