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儿,去把那位客人请来!”
揉揉太阳穴,让自己能稍缓下疲劳的刘晔,再次下令道。
即便是渐渐发白的天色显示他已忙碌了一夜,却也不能掩没脸上那丝神秘的笑意。
“嗯,这位客人看来会给我带来不小的惊喜呢。”
刘晔轻轻翻动着已细看过一遍的资料,心中默默想道。
这一天,是公元197年7月16日,而在天色发白,继而阳光从重重云层的缝隙间顽强的洒下之时,距离襄平数百里之外的玄菟郡治所,两位“奇装异服”的草原部族头领也聚在了一起。
“乙买提,我的兄弟,从昨夜开始,莫名其妙的我就觉得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让我整夜无法入眠。我想,之前我们所作的决定,会不会太急了呢?”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面色憔悴,强提着精神担忧地问着对面那个似乎永远都沉着,而又不乏激情的结盟同伴,曾经的夫余族一部族长乙买提。
“哈克朋,我的兄长,你为什么会有这样危险而又消极的想法呢?让我想想。”
稍停片刻后,乙买提收起那副沉思的模样,脸上绽放出开怀的笑容,让面上的皱起更加明显的出现,大声笑道:“我知道了,看来是兄长最近未能好好采摘几颗美丽的明珠,精力无处发泄哦。”
说完露出一副诡异可笑的表情来。
哈克朋听完也不生气,本来紧张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看来两人间平常并不介意这样的言语玩笑。
两人闲聊打趣一阵,乙买提见哈克朋心情已完全调整好,便面容一正,颇为严肃地说道:
“兄长,说实话你真不该有那种轻浮焦躁的心情,我们两个部族原本在这辽阔无边的草原上相隔万里,共同的遭遇让我们有缘相遇,相知,共同应付了数之不尽的战斗,狡猾凶残的敌人。我真怀疑,你还是那个跨烈马,开大弓,挥弯刀收割人命,重伤在身不变颜色的盖世豪杰吗?”
说到最后,乙买提的语气更见严厉起来。
“唉,兄弟,不怪哥哥心多,实在是这次的对手不同以往,压力太大啊!呵呵,想着这个年轻汉人一路走来,脚下道路全是他对手血肉尸骨所铺满,这心里,就是一阵发寒啊!若不是恰好得到这个意外消息,说什么我也不敢踏入这浑水。”
年长的哈克朋一点也没有被训斥发怒的表现,反而苦笑着叹口气回应阒,想来这话确实憋在心里不短时间,自然就随便出口了。
“我的兄长,正是因为他让人畏惧,所以我们更不能被现时的表像所左右,趁着这个好机会就要让那个年轻的王者多流些血。公孙度这个汉人虽然也不是好东西,但是毕竟我们合作已经数年,彼此知根知底,他没有能力开拓领地,却勉强有本事护住现在的家产,这样的结果对我们这种‘草原弃民’来说,正是最好的。”
顿了顿,乙买提继续说道:
“但那个王者不一样,他太年轻了,无论是他要完全的招抚草原上那些恶狼,还是立志要开疆拓土,清扫四方,都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去完成一切,被夹在中间的我们,可是没有出路可走的!何况这次上天都站在我们一边,既然已经商量好了押宝,又何必再左右心思,徒劳耗费心力呢?”
“是啊,兄弟,看来哥哥我确实老了,不再是那个飞翔空中的雄鹰啦!”
苦笑了一下,哈克朋意识到乙买提并没了说错,如果他不是五十五岁,如果他是二十的,不!哪怕是十年前的自己,都不会有这种“多余”的想法。
但是,想着从昨夜到现在,两只眼皮几乎不断乱跳的事情,他总觉着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似的。
怀着这样惴惴不安的心情,时间坚定的往前行进,一天,两天……
就在第三天的早上,已回到自己部族驻地望平县的哈克朋,在好不容易睡着的清晨,被部下所吵醒。
“头领,不好啦,不好啦!汉军杀过来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几个部下嘈杂的声音,本想喝骂的话在听明白这些话语所代表的含义后,顿时被咽在了肚子里,瞬间清楚的他,只觉着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凉气直接从背脊冲向头顶,更是火上烧油地让他难受地几乎晕厥过去。
好容易在身边亲卫的推拿中缓过气来,哈克朋脸色有些发青地问道:
“不要慌,敌人现在何处,大约数量多少,都探明白了吗?”
“头领,我们一觉起来,就发现敌人现今已将我们重得围住,数量不明,但至少在两万以上。”
回话的是平时负责斥侯的领队,虽然清晨时凉风习习,温度并不高,可是他的脸上却全是汗水,此时他的心中忐忑不安之余,也在郁闷地想着,如果不是“太平”日久,而部族头领哈克朋也并不重视“后方”的巡察,他们又哪会如此不明不白的给人家围上了老窝。
“或许,今天就是自己的末日吧。”
他悲哀地想着。
但令他意外的是,想像中的暴风骤雨并没有来临,愉眼看去,只见得哈克朋原本发青的脸上现在却是白的吓人。
正在这时,又有亲兵来报,敌人喊话让头领立即率众于三刻之内开城投降,否则后果自付。
听着这个赤*裸裸地威胁,帐内立刻就乱了起来,脾气火暴的大声喝骂,并向哈克朋请战,正如他们所说的好样:“我们虽然已经定居十余年,但骨子里依旧流着不屈勇敢的草原战士之血,我们要用自己的鲜血来给小瞧我们的汉人以深刻的教训。”
可是,虽然营帐内比刚才更吵,更乱,但是首领哈克朋的脸色却渐渐正常了起来,面色再经变幻几次之后,他终于咬牙作出了决定。
对于他的部下和属民来说,他的意志就是一切,没有任何讲价的地方。
“都别吵了!来人,给我更衣;你,苏米尔,去与对方联系,说我想与他们的统领见面。”
终于定下心下,哈克朋不理几个还在苦劝他的忠勇部下,反而因为心底那股担心终于迎来了结束而浑身轻松——
“能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想到隐患的根源,年轻的王者,看来你真的是天命所归啊!如果,你有‘诚意’,我哈克朋也不介意顺势而为。还真是期待,你是如何判断出的呢?”
……
“什么?”
领着这支军队的是典韦,原本他是带着总算可以打硬仗一展身手好舒爽一番的打算而来,但是说来至少也有六千战士的对方首领却“不战而降”,更是亲自来营,在大方的提出了只要保全自身家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就完全拱手投降之后,再让云里雾里的典韦立时招来随军的陈宫,让陈宫与这个软蛋老头谈。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哈克朋极为意外的得到了“宽厚”的招抚后,心情大好时向无聊的他典常文问出了刘晔如何判断与公孙度有联系待机攻击之事的问题。
典韦简直是莫名其妙,陈宫也有些傻眼,这是唱得哪出啊?
不过陈宫毕竟是脑袋够用,反应快些,立即就回过味来,原本主公刘晔这次可真算神来之笔——
原本刘晔是下令全军动员,除留下一万军士并两万征集到的民壮分守襄平,新昌二城,然后通过与这段时间来一直“作客”的辽东境内外异族使者接触,给他们很吃了些“定心丸”。
最后发现只有望平县,以及新平还有玄菟郡原治所高句丽县的两个不小部族使者,仅呆了十数日就离去,这使他觉得提兵迂回向东,顺北击南,直击辽东腹地,让公孙度疲于奔命的计划有了不安定因素,故而兵分两路,一路前锋由典韦,陈宫领一万五千人直扑稍远的望平县,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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