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斌向那青衫怪客问道:“半个多月前,晚辈于阳翟县城北深陷太平道重围,紧急时刻得到一人以飞石相救,不知可是前辈所为?”
青衫怪客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自与太平道过意不去,又与你有甚相干?什么为你解围不解围的,老子却没注意。”
郭斌登时语塞,缓了缓方道:“无论如何,前辈救命之恩,晚辈不敢或忘,若有用得着郭某的地方,但请开口便是,只要郭某人办得到的,自会全力以赴。”
那青衫怪客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方道:“你再不去追,恐怕张梁他们便要出城了。”
郭斌道:“在下已有周全谋划,太平道此次前来的几百人,断然跑不了的。”
青衫怪客点点头,没有说话。倏地转身,纵身跃往房后,随即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郭斌心中感叹:“艾玛,这就是高人么?来无影去无踪,对人爱搭不理的,真特么酷。”
随即摇摇头,打开房门,忙进去探视刘辨,今夜他还要有一番表演。
却说张梁带着一众太平道高手往县衙大门疾行,待来到大堂前,只见大门已然洞开,县衙正门的木质建筑已经给烧得不成样子了,太平道众人则正与军士们捉对厮杀。只见郭斌的部曲们五人一组,手持长枪交替掩护,攻击前进,招招狠辣,在四五个太平道高手面前竟能不落下风。
见时间不早,张梁招呼一众太平道人缓缓从大门退走,随即往阳翟城南门处赶去。
关羽见了,亦不追击,只指挥着三百多部曲打扫战场,扑灭大火,救治伤患去了。
张梁带着一众太平道人来到城南门处,只见城上噼里啪啦地燃着火把,却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整个南门笼罩在一股难言的死寂中,使人感到恐慌与不安。
这时,一直跟在攻打县衙正门的大军后面的贾仁上前,拿着火把晃了三下,却见城墙上突然冒出一个人影,将手中的火把亦晃了三下,大门便缓缓打开了。城门边,吴义迈步出来,对贾仁道:“贾兄,在下已遵照约定,将城门打开,我胜儿何在?”
贾仁道:“好,吴贤弟果然是有胆有识的好汉子,令郎在此,快快接了去吧。”
说着,将一个嘴里塞了麻布的四五岁的孩子领出来,松了绑缚,交给了吴义。
那不是失踪了几天的吴胜又是哪个?
吴义抱着自己的独生爱子,躲到一旁,让出大路来给太平道众人通过。
待近四百个太平道人从南门出去,贾仁恶狠狠地看着夜色中的阳翟县,心中的愤恨与诅咒难以言表。若是今日能将刘辨击杀的话,便不必如此仓皇地逃跑,他贾仁亦不必抛家舍业地从此流落江湖,还可以安安稳稳地继续做他的县丞,而郭斌得到张梁的看重,自然不可能继续留在小小的阳翟县了。
对于郭斌,他是又怕又恨,怕的是郭斌从未以常规的政治~斗争的手法与他斗上几个回合,只是轻描淡写地几个布置,就将他的权力给吃干拿净,其手段简直高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恨的是老贾家几代人的努力就这样,在他手上付之东流,他贾仁亦从阳翟县实际上的统治者瞬间成为闲人一个,这种巨大的落差是他受不了的,亦是他打定主意跟着太平道搏一把的最重要原因。
“可是即便流落江湖,待到太平道正式举事的那一天,我贾仁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这个吴义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因此没有必要结下死仇,按照约定将他儿子还给他,以后就还有合作的机会。”贾仁暗暗想道。
按照原来的计划,今日由三百多太平道高手从正门攻击阳翟县衙,待大堂处吸引了郭斌的主力过去,便由张梁亲率近三十个高手从地道进入县衙后堂贾仁的闺阁内。此处地道早已挖好数年,只是县衙中仅贾仁一人知晓而已。
贾仁的闺阁距离刘辨居住的院子很近,本来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岂料郭斌早已料到会有高手前来刺杀,便将王越、樊阿、管亥、董杏儿、郭大五人都集中到了刘辨住处,以方便照顾伤患以及护卫刘辨。
于是,偷袭变成了强攻。所幸张梁还算聪明,将院门关闭,并命人看住院墙,但有翻墙而入的便各自使兵器招呼。这样以局部的人数优势,谋取斩首成功的做法,在策略上无疑是高明的。
再加上一上来便伤了行动颇有不便的王越,张梁其实是很占胜面的。可是郭斌回援及时,并以玄龙枪将院门打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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