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过众人今日虽不能敞开了喝,浅尝辄止却也是无妨。看着张飞一小口一小口贪婪地抿着杯中的英雄血,便是关羽都看得忍俊不禁。若不是郭斌有令,每人只能喝两碗,张飞怕是要连酒碗都一同扔到肚子中吧。
众人正吃着,只听“蹬蹬蹬”的上楼声,从楼下上来了十几个人,这些人一个个穿着上等的皮裘,走起路来呼喝连连,趾高气扬,很是威风神气,一看却显然是鲜卑贵族的家奴。只见一个留着上翘的小胡子的男子来到楼上,扫了一眼,便用马鞭指着郭大他们坐的一桌,对跟上来的店小二道:“去,让他们换个地儿吃,这位置我们要了。”
郭斌见那店小二好生为难,可那些家奴显然经常前来,看他们如此威风神气的样子,其身份地位怕是不一般。当下店小二却硬起头皮,道:“客官,这桌客人早便到了,非要人家让位,怕是颇不便宜。要不小的带您去雅间坐坐?”
哪成想,那管家模样的人更不答话,扔给小儿一块金子,道:“我家王子有的是钱,你只管去说。”
那小二还待说话,却见那人双眼一瞪,举起鞭子便要抽下来,只吓得店小二慌忙逃开,来到郭大他们面前,道:“各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了!你们也看到了,便求各位行个方便如何?”随即压低声音道,“这几个人是鲜卑大单于和连的大公子骞曼的人,最是不讲道理。我看各位也是中原来的,便请换个座位如何?”
一旁的张飞正待发作,却被郭斌制止住了,随即对郭大使了个颜色。
郭大会意,点了点头,便让店小二给挪了位子。
那管家模样的人愈发神气,吩咐一众随从侍立两旁,自己则慌忙下楼。过不多时,便点头哈腰地扶了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上来。那少年年纪不大,长相也算得上俊美,却是身体虚胖,面色沉而无光,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样子,想来便是骞曼了。
只见他毫不客气地坐到靠窗的位子,喘着粗气,拍着桌子道:“速将你们酒楼的招牌菜都上来!英雄血也来几坛!”
跟在他身后的醉仙楼掌柜的忙连声招呼着小二前去置办,自己却来到郭大一桌,歉然道:“多谢客官行了方便,过后小店免费赠送几个小菜,作为赔礼,万请众位不要客气。”
郭大点点头,算是应了,掌柜的方下楼离去。
张飞气呼呼地道:“主公,你看那几个鲜卑人,明明占了郭大他们的位子,却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实在是嚣张。这里可不是鲜卑人的城池,待俺老张去揍他们!”
郭斌喝道:“翼德,休得鲁莽!”随即低声道:“所谓远来是客,他们既千里迢迢地来了,我们身为主人,哪里有跟钱过不去的道理?”
王允听了,一脸愕然。中原士人讲究的是气节,要的就是个面子,像郭斌这样堪称唾面自干的人还是极少见的。不过他向来不是甘于忍气吞声之人,难道因为对方是和连的儿子?
这时,却听那领头的鲜卑贵族大声道:“中原的东西,除了这英雄血,就是这中原美人最是惹人怜爱,扶罗韩,你说是不是?”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最先来的那一桌客人,原来他们竟是相识的。
只见那个面色粗豪憨厚的鲜卑贵族青年一声冷哼,道:“哼!骞曼,没想到你竟追到了这里来。那批货我部中已然收购了,也在交易行中签了合同,定然是不能卖给你的。”
原来那个后来的鲜卑贵族少年,果然便是鲜卑大单于和连的公子。
只听骞曼道:“扶罗韩,你莫要不识抬举,不要说什么合同了,便是这整座城池我也可以在翻手之间将其覆灭了!”
戏志才附在郭斌耳畔,道:“这个扶罗韩,莫不是蒲头单于的二弟?昨日张世平说过的,他似乎今日正在城中。”
郭斌点点头,却没有说话。想来是如此了,能够与大单于的公子说得上话的,在鲜卑部中怕也就是那么几个人罢了。
只听扶罗韩道:“胡吹地好大气,这城池可是汉朝廷中的什么侯爷建的,我鲜卑族中多少人靠着这里与中原的商人们交换中原的货物?若是你真敢胡来,不怕给草原各部生吞活剥了?”
骞曼气得涨红了脸,道:“哼!张世平与苏双不识抬举,竟然不顾父王的招揽,你给我看着,不出半个月,这城池便变成鲜卑王庭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