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斌正在中军观察哨处听取四处纷飞而来的情报,各处战场上的动态似雪片般飞来,便是在郭嘉的帮助下,亦是将郭斌忙了个脚不沾地。直到此时,他方晓得有戏志才在身边是何等幸福的美事,因当初这些工作均是戏志才在做的。
于纷繁复杂的情报之中遴选出有用的信息,并作出正确的分析,确然没有想得那么轻松写意。这非但是一项脑力劳动,更是一项体力劳动,郭斌如今暗叹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虽只忙了半日,却早已是头昏脑涨了。与这半日里的一番忙碌相比,郭斌宁可在长社城外冲击黄巾军联营。
看着下面的火势逐渐减小,汉军众人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滚滚浓烟之下,瞧不清楚山谷中的情况,如今浓烟散去一些,谷中的情况方显了出来。只见下面一片焦黑,被火油截成数段的鲜卑大军,在大火之中抱团求生。只见谷中各处都可看到以几十人为一组的鲜卑士兵,这些士兵一个个浑身焦黑,也不知是被火焰燎到还是于遮天蔽日的烟炎之中被灰烬染黑,只是均跌跌撞撞,仿佛喝醉了的酒鬼一般,想来是没有再战之力了。
除了这些人,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鲜卑士兵,瞧他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想来是在大火之中昏厥或者被烧死了。
就当此时,忽听得南面谷口处爆出一阵撼天动地的喝彩声,霎时间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地陷天塌,似岳撼山崩,众人大惊失色。苏双更是惶急地道:“莫不是关云长处出了岔子?”
郭斌对关羽有种莫名的信任,这或许是传统的中国人都会出现的情绪吧,故只淡淡地道:“想来是云长立功了。不需惊慌,稍待片刻便可知端的。”
众人闻言,无不面现狐疑,却不敢公然质疑。阵前公然质疑主将,祸乱军心,便是斩了都不是不可能的。郭斌为人虽极宽和,对自己人更是毫无上位者的架子,可在众将之中偏偏极有威信。
便是像张飞这样粗犷暴躁的莽汉子,又或者是关羽这种寡言少语却气度俨然的猛将之流,都不敢在郭斌面前炸刺儿。尤其是在军前,一旦此战的安排议定,除了戏志才能够在紧急时刻与郭斌商量对策,其他人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
就在众人将信将疑之际,山南奔上来一个小校,郭斌如今耳聪目明,远远地便见这小校眉目之中兴奋之情难以遮掩,心中方暗暗松了一口气。
待那小校奔至近前,郭斌瞧了他一眼,喝到:“慌慌张张,不成体统!”
那小校一听,大惊失色,忙整了整身上的军装,敬礼道:“启禀主公,有重要军情禀报!”
郭斌点点头,道:“可是云长胜了?”
那小校登时再绷不住脸上的笑容,大声道:“启禀主公,半个时辰前,鲜卑大单于和连率领五百士兵欲灭火出谷,被关将军领军截住。关将军与其交战,不过七八十个回合,便将其斩落马下!其所率领军兵欲抢回尸体,被关将军率军大败,尽数授首!”
霎时间,这处小小的前沿指挥所中一片欢呼雀跃之声,便是王允,亦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怒斩敌酋,扬威异域,一直是每一个中华男儿心中的梦想,而怀揣这梦想的中原文人尤其如此。中原文人自古便不缺投笔从戎的豪情与浪漫,如今竟亲眼见证了这一历史的时刻,如何能不让人欢欣鼓舞呢?
只郭嘉听了这消息,却没有过于剧烈的反应,甚至眉头微微一皱,旋即松开。
郭斌道:“和连首级何在?”
那小校忙将背着的包裹取下,双手放到郭斌面前桌案上,道:“鲜卑大单于和连之首级在此,请主公查验!”
郭斌点点头,却没有打开包裹,而是伸手指着它,对身后的郭大道:“传遍三军,然后交给张翼德。让他告示谷外的鲜卑军兵,以弱其军心!”
郭大领命,转身大踏步而去。
郭斌道:“云长既已拔了头筹,我观谷中形势,亦可发起总攻了!”
众人心中一凛,知道此战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
骞曼在和连率众离去之后,便传令众军准备开拔。可他毕竟是初次领军,经验既不足,威望亦颇有欠缺,因此指挥起来便颇费力气。
况且最精锐,直接份属于鲜卑单于部统领的部众已被和连带走了大半,余下的除了五千当初和连分给他的部众,剩下的便是和连这么些年来竭力保住的各部的军队。这些小部落各自的人数都不是特别多,聚在一起却是规模巨大。如今南征,各部之中确是拿出了所能拿出的最强大的力量了,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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