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局促地将头埋得很低,好在祝钰从头到尾也没介绍她。
陆瑾岚偷瞄了几眼,那庞县官胖乎乎的脸因为堆满了笑,有点像某种不知名的动物。
两个人先是聊了李成霸的案子,庞县官表示事情太棘手希望祝钰鼎力相助,而后又聊了最近的鱼灾,提起鱼灾,庞县官眼睛倒是一亮,问祝钰要不要将此祥瑞上书。
陆瑾岚见祝钰好似懒得应付庞正,一直心不在焉地玩着一把折扇,随口附和两句,只是在提起鱼灾时,他才将那折扇收起,笑道:“庞大人,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这鱼灾鱼灾,即成灾,怎么会是祥瑞?”
“这个……”庞县官冷不丁祝钰这么说,愣了一下,眼珠一转,笑道:“是下官口误,怎么能说是鱼灾呢?应该说是鱼群如云、岁稔年丰之吉兆——”
“噗呲——”祝钰又笑。笑得那庞正有些发怵。
“没什么,只是觉得庞大人这个词用的妙啊。”
“是吗?那我这就草拟——”庞正以为自己受到了表扬,立马兴冲冲道。
“可是,这鱼灾就是鱼灾,并不是什么鱼群如云,大人,”祝钰语气忽的一冷。
“那您的意思是?”庞正不明就里。
“大人最近就没听说除了这鱼灾,城里还有什么怪事吗?”祝钰盯着庞正。
庞正脸上起了一层汗,脑袋已经飞快地转起来。怪事?最近有长星袭月?荧惑守心?还是河水又东冲西决了?又或是那斗篷人又害人了?他左想右想想不起来,急得抓耳挠腮。
一旁的主簿见状,也是想破了脑袋,忽地想起了什么,凑到了庞正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那庞正听完一惊反问道:“果真如此?”那主簿看了看祝钰,又连忙点点头。
庞正才鼓足勇气,颤巍巍地回道:“好像最近河阳乡同子春乡有不少民众患病,医馆,医馆救治不及,已,已死了三人。”
“看来大人的消息还不算太滞后,水落而鱼生,鱼生而疫起。”
祝钰的话令庞县官的脸一下子失去了生机,冷汗连连地道:“真人的意思是疫——”
“待会我写个方子,你派人去抓药,这两日我将这药酒配了,应该能赶在端午之前,当然也需要大人从中协助各方施药事宜,这件事虽不是什么好事,可好在大人遇见了我,想来若是一切顺利,大人的政绩应该也会有这漂亮的一笔。”
“是是是,一切有赖真人!”庞正立马点头如捣蒜,响亮地应答道。
“行了,我定了六记斋十三坛的雄黄酒,等会你派人送到别院来吧。”祝钰摆摆手。
又低头冲陆瑾岚示意:“走吧!”
祝钰和陆瑾岚走出好几步,那庞正方才想起什么,在背后唤道:“真人辛苦,我,我给真人备了份薄利稍后送到,还望真人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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