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前两日放出去的墨鱼,全身焦黑,顺着风悠悠飘来,落到姜九面前,已然成为灰烬。
姜九伸手接过那些灰烬,握在手中。
红莲见了,诧异道:“竟被发现了?”
墨鱼的灵力很弱,但就是因为弱,才不容易被发现。派它去追踪将魂最是适宜,这么说来,除了将魂,他背后的人也在?那人人真得是穷奇?穷奇一向与他不和,他得到讯息来此作乱,倒也正常。以恶养魂,以恶支魂,确像是他的手笔。只是?
姜九按了按额头。
他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蠃鱼的事,只是引子,将魂的事,是条明线,那么暗线,又是什么?
姜九觉得头痛。
而陆瑾岚,正如张柏所说,她出现的是巧,更巧的是,紧接着出现的祝钰,那个人,出现在此地,真得只是接回李长庚的旧徒?可是,若是想要接她又何须等到今时今日,为何非要等这个节点?
而她,刚刚看见灵,是巧合,还是?
姜九思绪如麻。
红莲见姜九思绪涌动,眼神中再起波澜,忙握住他的手,道:“别想了,无非穷奇见你法力失了一半,就想趁机捣乱。他又打不过你,便想这些阴招,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们又不怕他。”
姜九见红莲这样说,握紧的手松了下来,自嘲道:“现在的我处处思虑,是不是毫无旧时模样?连杀伐果断都做不来了。”
“怎么会?芸……她不总说遇事要多思多虑,多善多行,你现在不就做得很好嘛。”红莲忙道。
姜九低声道:“是吗?”
现如今这样的我,真的是你企及的?若是我早些如此,你是不是就不会?
……
不知为什么,这次一进入六记斋,陆瑾岚就觉得出奇的安心,是因为自己已然把这里当成家了吗。
陆瑾岚推开窗户,院落还是一如往常,只是——
严大哥头上那是角吗?严松正在埋头晒茄干,头顶似有凸起,而手上也似乎有鳞?
陆瑾岚再次揉揉眼睛,哪有什么角,黑黑的头发,灰色的头巾。手也是常人的手,仔细地将那切好的茄子一一摆放妥帖。
看来我真得是累了。子不语怪力乱神,跟着那家伙几天,怎么看什么都疑有鬼魅。
陆瑾岚想着,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应该睡一觉就好了。
陆瑾岚从怀里将将祝钰给她的玉鹿放于床头,和衣而眠,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长,直至深夜。
昏暗的房屋,忽地有了暗光,光来自床头,那个小巧的玉鹿竟像是夜光石一般发出莹莹淡光,光忽明忽暗,没一会儿,玉鹿竟像是是活了一般,先是昂起头,而后四蹄立起,便盈盈而跃,再看时,哪有什么玉鹿,只见一只半人多高的白鹿已然出现在面前。它先是亲昵地在陆瑾岚脸颊处蹭了蹭,然后又走到陆瑾岚的脚踝处,盯着那块粉色印迹。
低下头,舔了舔。
陆瑾岚似乎觉得有些痒,微微缩了缩身子。
那朵粉色花蕾,再次缓缓地绽放。
院中,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陆瑾岚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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