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菜。”双荷回道。
说罢便招呼陆瑾岚,“走吧。”
“双荷姑娘,小姐刚刚又咳了,你这会儿过去还是注意些儿吧。”那妇人在背后嘱咐道。
说罢,“啪”地一声,门关了。
一听这话,双荷的脚步一顿,但仍回过头,笑着招呼陆瑾岚,“走吧,我先带你去见小姐。”
又穿过小小的一个院落,院子里只有个丫鬟在打扫,不知为何,明明是盛夏,可是这里却有种破败的气息,院中的一棵香樟树也像是半死不活,树叶落了许多,院中闷闷的,混合着一种说不清的香味和中药味。
“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同小姐说一声。”双荷说罢,便推门进去。
扑面而来便是浓重药味,还有接连几声的咳嗽。
这李家小姐竟然病得这般重吗,陆瑾岚不禁低头暗想。她仰头去看院子里的香樟树,在江南,香樟树又被称为“女儿树”,如果哪家生了女儿就会种下一棵香樟树,待到女儿出嫁便会将树砍倒,做成陪嫁的箱子。
没一会儿,双荷推门出来,唤陆瑾岚:“小陆。”
陆瑾岚转头,见双荷身后跟着一个身影,消瘦的身子,撑不起身上厚重的衫裙和褙子,一手执着绣帕捂着口,只露出一双眼睛,倒是大大的,可是这眼睛又似是缺乏了生气,也是病恹恹的。
陆瑾岚打量她时,她也目不转睛瞧着陆瑾岚,半晌才咳嗽道:“双荷,咳咳,这就是小陆,这……明明就是个姑娘嘛。”
她瞧得仔细,一个人扶着门框,说罢又点头示意道:“陆姑娘。”
“小陆是长得好看,但他明明是位公子,我天天见他,岂会不知?”双荷忙不迭反驳道。
“双荷,你去沏壶茶来,我同小陆在这坐坐。”李惜惜指着院子里的石凳石桌。
“小姐,外面湿气重,要不还是坐屋里吧。”双荷犹豫道。
“不用,咳咳,在屋子里焖久了,也想透透气,咳咳。”李惜惜摆手道。
双荷见小姐执意,便想去扶她,她晃了晃身子,道:“不用,我自己能走,你去沏茶吧。”
李惜惜缓缓地走向院子,带着一股浓重的药香,慢慢地坐到石凳上,是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她似是注意到陆瑾岚的注视,笑了笑,又招呼陆瑾岚,“你坐那边吧。”
她指得的位置是离她最远的石凳。
她见桌上有掉落的香樟树叶,便轻轻地捡起,那叶子微黄,她瞧着发愣,半天才说:“今年的香樟树没有开花。咳咳,往年都好好的,从去年开始不知道怎么就咳咳,就慢慢枯了,请了许多人来瞧,咳咳,办法也使了,还是一日日枯下去了。”
陆瑾岚不知道如何应,只得静静听着。
“陆姑娘,咳咳,”李惜惜抬头,“你一来,我就瞧出来了,咳咳,你是个姑娘,也就双荷傻,看,咳咳,看不出来。”
“原想着至少能看到她找个如意郎君,这般看来,还是不能如愿了。”
说罢,又笑笑,眼神里尽是暗淡,道:“你莫要笑话我多愁善感,我就像这树,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