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家主母险被夺权
借力打力袁氏厅堂训女
却说褚嬷嬷自接了颜氏的令就往大夫人的院子来请人,路上遇到之前嚼舌根的其中一位丫鬟,褚嬷嬷又不由叮嘱几番,这一说,也是耽误了半刻钟时辰。
别看褚嬷嬷平日没有方嬷嬷那般得力,伺候颜氏也是有些年份了,对颜氏的个性了解得一清二楚。当下若是急匆匆叫了袁氏去,免不了一顿痛斥,况且在二房回来的档口,难免会让袁氏多想,伤了婆媳之间的和气。
褚嬷嬷这番良苦用心,自是为了颜氏着想。颜氏膝下就只有大老爷二老爷,二老爷虽是个孝顺的,但是一来身子却不大好,二来二夫人是个性子清淡的,可以说颜氏将来的路,还是要靠大房来继承。要是婆媳起了隔阂,日后受罪的还是颜氏自己。
袁氏一夜无梦地睡了个好觉,起床后亦是神清气爽。先是往大老爷的小书房送去早膳,又安排了人去问问七小姐那边可还适应,最后想起温柔的女儿,袁氏只觉得内心一阵舒坦。可惜这舒坦太过短暂,当她看到徐嬷嬷身后跟着的褚嬷嬷后,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能够劳褚嬷嬷亲自大驾光临,绝非小事。袁氏笑着迎了上去:“嬷嬷怎么来了?快,上茶。”
褚嬷嬷也不客气,喝了茶后道明来意:“老夫人那边有些事想找大夫人过去商量,不知道大夫人几时得空?”
袁氏道:“不知母亲是否是有要紧的事?若是不打紧,容我将这封书信完成后再去给母亲请安。”
褚嬷嬷道:“老夫人那边,倒是不打紧,大夫人忙完后再来吧。老奴先回去复命了。”
袁氏客客气气送了褚嬷嬷出门,领着褚嬷嬷出去的正是刚才引路的徐嬷嬷,她亲热挽着褚嬷嬷的臂弯,袖子下的手悄无声息地塞过去一大锭元宝,笑眯眯道:“老姐姐慢走。”
杜府里向来有规矩,女子陪嫁过来的年轻丫鬟,以姑娘称;三十开外,配人生子的,以姑姑称;有孙辈或是尤其得力的姑姑,方能被称为嬷嬷。徐嬷嬷原本比褚嬷嬷小上许多,因她是袁氏的第一陪嫁而袁氏又是当家主母,这才破例提升为嬷嬷。嬷嬷的月例也比姑姑要多上几分。
褚嬷嬷与徐嬷嬷井水不犯河水,也就彼此两看相不厌。说起交情,实在寥寥几分。
袁氏果真完成了案桌上的书信,派人送了出去,这才慢悠悠来到含辉斋。
颜氏刚午睡完,听到袁氏来了,也不让她进,坐在梳妆台前让荷香梳着发。
半刻钟过去,颜氏还是没有要叫袁氏进来的意思,褚嬷嬷急了,道:“老夫人……”
“你闭嘴!”颜氏道:“我还没有怪你自作主张呢。你是不是也想去跟方嬷嬷作伴?”
方嬷嬷自上次那件事情后,被颜氏罚到佛堂思过几日。
荷香听了很是高兴,面上不显,嘴里却道:“老夫人,戴这支珠花吧!”
颜氏看了看,摇头:“不好,还是戴早上的那一支吧。”
荷香黯然住口。
早上是褚嬷嬷搭配的,后来去了一趟大夫人的院子后老夫人就不再理会褚嬷嬷,等午睡完也没有让褚嬷嬷梳妆,她还心下暗喜,如今瞧颜氏的表情,荷香是越发不明白了。
褚嬷嬷身子颤了颤:“老奴早该回乡了,就是舍不得老夫人。”
颜氏闻言心软了下来:“你呀你,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
“老奴知道自己冥顽不灵,可是忍不住地想为老夫人的将来着想。大夫人毕竟是大老爷的原配,您若是这般冷着,难免她会多想。”
颜氏道:“管不住自己房里的事,不怪她这个主母怪谁?”
又对荷香道:“你去把大夫人请进来吧。”
荷香低头应是。
袁氏只觉得腿脚有些发酸,进了屋子还是如常屈膝,道:“儿媳给母亲请安。”
“你还知道我这个母亲!”颜氏一见便道,看到褚嬷嬷抬起的身子,压住火气道:“你坐吧。”
荷香端过来一张绣墩,袁氏坐了,道:“母亲恕罪,前几日听老爷说,想要给二弟谋一处在金阳述职的差事,儿媳不才,想起半个月前家父提及过骁骑校一职空缺,是以褚嬷嬷来时,儿媳正巧在修书家父,儿媳想,早一日便能早些向家父禀明一切,这才耽搁了些时辰,母亲不要见怪。”
颜氏抬了下眼皮道:“你辛苦了。”
袁氏:“母亲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二弟若是能够留在金阳述职,于老爷而言也是一大助力,对于我杜家而言,更是好事一桩。”
颜氏:“还是你想的周到。”
褚嬷嬷心下大骇,本以为袁氏会随意找个由头,谁知她会拿出二老爷说事。府中谁不知道,老夫人颜氏如今最想要的,便是能够将儿子留在身边。褚嬷嬷开始懊恼自己要自作聪明地替袁氏拖延时间,其实完全多此一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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