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辩论让王朗明白了自己来关时孔融为什么会那么高兴。经过这一次的辩论,王朗终于清醒认识到关并不是独尊儒术。儒学在关,在兴汉学院内也只不过是一门学派,与其他学派最大的区别,只是人员的多寡而已。
郑大师保持立,关王对儒学兴趣缺缺,作为孔家后人的孔融在关独木难支,过多的理想化对喜欢讲究实际的关王没有多少吸引力。如今日的辩论,哪怕王朗将和亲政策夸成一朵花,可随着刘福道出大汉和亲以来的成果,王朗被说的哑口无言。
没说错啊,十五位贵女送给外族糟蹋,结果外族还是该干嘛干嘛,丝毫没有出现向高祖进言和亲的刘敬所描述的那种情况。
因为是亲戚下不了手?可笑!你当外族是汉人?讲究个人伦情理?在外族内部,父杀子,子弑父那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用汉人的道德准则去套外族,还希望外族也会遵守汉人的道德准则,用刘福的话来讲是脑袋被驴给踢了,纯属痴心妄想。
一想到刘福说这话时的表情,王朗不由摇头苦笑。君王对外强势虽然不能算是坏事,但对臣子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事。
“王先生尚未安歇吗?”门外的一声问候让王朗一愣,随即惊讶的问道“张大人来此作甚?”
“奉主公之命,前来保护王先生安全。”张松笑着走了进来。
“……有人要对我不利?”王朗皱眉问道。
“的确有人打算对王先生不利,不过那些人不是汉人,而是鲜卑人。王先生勿要惊慌,此次松带来的是主公身边的虎卫,一定能够将鲜卑人一打尽。”
“鲜卑人为何要对我不利?”王朗不解的问道。
“可能是他们认为王先生若是遇刺身亡,会对我关造成不利吧。”
“我不过是一教书先生,又如何能够影响关形势?”王朗苦笑道。
张松也笑道“王先生,你这样认为没用,关键是鲜卑人认为杀了你会对他们有利啊。”
“知道是哪些人吗?”王朗又问道。
正说话的工夫,王朗的妻子拉着年仅三岁的儿子王肃走了进来。王朗见状连忙安慰自己的妻子不要害怕。王肃好的看了看张松,又看了看守在门外的虎卫,拉了拉父亲王朗的衣袖,小声问道“父亲,这些人是关王派来的吗?”
听到王肃这话,张松有些意外的看了王肃一眼,而王朗则伸手揉了揉王肃的小脑袋,温声答道“嗯,有人想要对我们不利,所以关王派人来保护我们。”
王朗没有怀疑张松来这的理由,也没有去追究张松带人擅闯民宅的罪过。众人一直等到后半夜,王肃已经在母亲的怀睡着,张松与王朗正在对弈,听院忽然传出一阵声响。
“来了。”张松落下一子对王朗说道。
“嗯。”王朗应了一声,也跟着落子。
“……王先生不担心?”张松盯着棋盘沉思了片刻,又问王朗道。
王朗闻言玩味的看了张松一眼,落下一子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主公虎卫保护,算鲜卑人有三头六臂,也到不了这里。”
被看破小心思的张松尴尬的笑了笑,投子认输道“王先生临危不乱,张松佩服。”
“全仗主公照顾,若不是有虎卫在外,我王朗也不会如此心安。”王朗笑着说道。
想凭几个人干掉王朗,鲜卑人高看了自己的勇武,战斗没有持续多久结束。来行刺的鲜卑人一共五个,四个被杀,一个被擒,要不是要问口供,那一个被擒的也不会活着。事情已经办完,张松告辞离去,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王朗一家。
这是张松自己的决定,不怕一万,怕万一。自从得知鲜卑人收买汉人为其做事以后,张松在面对鲜卑人的问题时会多留一个心眼。万一鲜卑人要是在自己带人离开以后杀一个回马枪,那岂不是功亏一篑。王朗欣然接受了张松的建议,带着妻儿随着张松一起离开,去安全的地方待几天再说。
也多亏了张松这个临时决定,在张松带人没多久,又一拨刺客进入了王朗的家,结果王朗没遇到,反而遇了被张松留在王府的虎卫。这拨刺客并不是鲜卑人,是真正的亡命徒,在发现遭遇虎卫之后,立刻退却,有不幸被围的,也在发现突围无望后划破自己的脸自杀身亡。
这两拨刺客究竟是同一伙人还是分别受人指使,这只能等抓到步度根以后才能知道。可步度根十分狡猾,早在派出刺客以前,已经乔装改扮的离开了驿馆,等到张松带人前去拿人的时候,除了几个被留下来打掩护的鲜卑人外,步度根早不见了人影。
王朗遇刺这件事在关掀起轩然大波,尤其是在得知凶手是鲜卑人,行刺王朗的目的是为了让关陷入混乱的时候,人们对鲜卑的观感变差,认为这是对关的一种挑衅,应该对其施以惩罚。
对于民众的呼声,刘福并不是太在意,这本来是预料之的,新军组建也在这股要求报复的呼声展开。但眼下让刘福更感兴趣的,是行刺王朗的第二拨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根据鲜卑人的口供,以及那些刺客在行刺失败后的做法,这拨刺客应该是职业刺客。无论是自杀还是自杀前划破自己的脸,这都是为了防止泄露消息。这种类似死士的做法除了很有职业操守的刺客组织,别人不会那么做。
究竟是谁想要刺杀王朗?
王朗对这个问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来到关以后,整日里除了与好友喝酒闲谈,是在学院内教书,平日里也没得罪过什么人,究竟是谁跟自己有那么大的仇,竟然不惜血本的请职业刺客来对付自己,要知道职业刺客的收费可是很高的。
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刘福请出海棠去与他的师兄楚河联系,如今的楚河已经成亲,也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在听了海棠的请求后,楚河有些为难,毕竟不打探雇主的信息是刺客这一行的行规。
“我不用你告诉我谁是那些刺客的雇主,你只需要给我一个提示,让我知道究竟是哪家刺客行馆竟然胆大到刺杀我的臣子。”刘福善解人意的对楚河说道。
“殿下知道了后准备做什么?”楚河试探的问道。
“也没什么,是准备让他们付出代价,既然敢伸手,要有被人剁手的觉悟。敢接刺杀我臣子的买卖,那要有被我报复的心理准备。楚河,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你告诉我是哪家刺客行馆接了这次买卖,那我针对的只是那一家,你若是不说,那不要怪我报复的时候打击面广一些。”
“……请殿下给我一点时间。”楚河犹豫了片刻,对刘福恳求道。
“你要找人商量那去吧,不过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早如果你还没给我答复,那不要怪我不跟你讲情面。”刘福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