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古六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冲小涵涵挥了挥手,转身下楼。洪诗涵颤抖了声音,艰难地叫道:“……哥哥!哥哥!……”
开着车猛打喷嚏的廉古六根本不会知道,洪诗涵将廉哥哥的廉字都省掉了,在小丫头的心中,她的廉哥哥竟然不经意地挤掉了本应是其父母该呆着的地位。
廉古六将孙喜妹送回师父家中,与胡月一起返回风语阁花圃,将皮卡车倒进花圃中央。临走之时,对胡月说道:“师姐,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看要不要拿什么将尾厢遮盖一下,不然明天早上你父母装花的时候,里面全是雨水。”
“知道了。”胡月答应了一声,望着廉古六,眼中全是幽怨。
廉古*下望望,壮了胆子,低声说道:“师姐,要不,到我那玩一会儿吧?”
胡月低下头去,轻声说道:“你不准使坏!”
廉古六轻轻一笑,伸手去拉胡月的手,却被胡月一把甩开,正自愕然,胡月说道:“快走吧!被我妈发现就走不成了。”
二人蹑手蹑脚地溜出花圃,从小路往畜牧站走去。廉古六对胡月说起第一次遇见胡月父亲的情形,还有被阿黄吓得半死的狼狈,就发生在脚下正走着的这个地方。说得阿黄,胡月才想到刚才回家时怎么不见阿黄跑出来迎接自己呢?停下脚步,说道:“等一等。我先找找阿黄,这花圃全靠它守着呢,这个时候跑哪去了?”
“阿黄!阿黄!”胡月大声叫道。
胡修兴在家听得女儿在花圃的叫声,远远地答道:“胡月,阿黄在家里呢!”
听到父亲作答,胡月望了一眼廉古六,说道:“好像有什么不对!走!回去看看!”
二人快步来到胡月家中,走进堂屋,却见胡修兴用铁链拴了阿黄的脖颈,廉春雷正在桌上医箱里拿了药瓶,手持注射器在配药。
胡月一下冲上去,蹲下身子,抱住阿黄,用手抚摸阿黄的毛发,阿黄没了往日的活泼劲头,见得小主人宠爱,无力地将头靠着胡月的手,眼中露出惹人怜惜的神色。
“爸!阿黄怎么了?”胡月抬起头,问胡修兴说道。
“阿黄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中毒了!”廉春雷在一旁替胡修兴作答,拿了注射器,转身走过来,对胡月说道:“把铁链子拉好,给狗打针比猪难多了!”
“大伯,让我来吧?”廉古六上前说道。
“行!”廉春雷看了一眼廉古六,将注射器递了给他,说道:“肌肉注射,打屁股就行!”
“还好发现及时,我就说阿黄一天怎么都是没精打彩的,喂它东西也不吃。”许廷梅在一旁说道:“原来是吃错东西了啊!”
“阿黄从来不会吃外边人给的食物,这怎么会中毒了呢?”胡修兴说道。
廉古六拿了注射器靠近阿黄,也学胡月一样蹲在阿黄面前,拿手抚摸它的头,嘴里说着话,也不管阿黄能不能听明白:“阿黄,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你守着这么大一个花圃,肯定有人眼红你家主人。你生病了,不能守花了,就会有人偷了你主人的花拿去卖。我现在给你打针,是给你治病,你要赶快好起来,继续帮你主人守着这花圃,不能偷懒!你要明白,我是在为你治病,你不要怕痛,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众人听得廉古六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俱皆面面相觑,就连做兽医多年的廉春雷,也是有些为侄子的神智担忧了。
“你说这些,阿黄能听懂吗?”胡月忍不住了,廉古六话音刚落,便开口嘲讽道。刚才因为阿黄生病的忧伤,也被廉古六神棍一般的作派弄得没了。
“我说的又不是英文,阿黄是中国狗,怎么会听不懂?”廉古六笑着说道,转头面向阿黄,接着道:“阿黄,你说是不是?我说了这么多,你听明白了没有?没听明白你就叫一声,听明白了就别说话,我要给你打针了。”
廉古六示意胡月将铁链收紧一些,不让阿黄有乱动的机会,然后用手摸了摸阿黄屁股肉厚部位,将注射器针头缓缓扎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疼痛,阿黄有少许躁动不安,但并没有出现人们想像中的挣扎摆脱之状。看来,廉古六像唐僧诵读金箍咒一般的絮叨,就连阿黄也是受不了,干脆选择乖乖让廉古六打一针还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