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春雷家厅屋,陈凡轩搀扶着廉老太婆缓慢走过天井,向门外院坝走去。廉春城在与大哥大嫂说着道别的话,廉古六与廉小虎兄弟俩也在相互邀约,希望彼此在渝州与凡盛两地,经常走动。
廉老太婆得知小儿子这次回来,居然送了他哥廉春雷二十万,在高兴兄弟俩感情融洽的同时,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抽个冷子,欲将自己的十万棺材本儿还了给陈凡轩,却被小儿媳妇婉拒了。这时被陈凡轩搀扶着来到院坝外,廉老太婆拿手拍了拍陈凡轩的手背,说道:“凡轩!你得把春城管好了!千万不能让他做错事!”
“妈!在您老人家眼里,我还是一个小孩子不成?”廉春城瞥见妻子得意的眼神,当下便故作窘态,抓耳挠腮地对母亲抗议道!
“只有妈还在!你都是一个小孩!”廉老太婆伸出手来,想敲一下小儿子的脑袋,奈何身高悬殊太大,敲不着!板了脸,喝道:“长得牛高马大的!把头低下来!”
廉春城乖乖地弯腰低头,让廉老太婆曲了手指磕打脑袋。虽然不痛,却也装出被磕痛了的模样,呲牙咧嘴的小声嚷嚷道:“妈!您还真打呀?力气越来越大了!”
“噗!”廉老太婆被儿子逗得忍不住笑了,板着的脸被皱纹画成了一朵沧桑花。只见她用自己有限的学识,给儿子上课说道:“春城!妈知道你在外面是当官的,没有你有文化!但你既然是我儿子,我就要教你几句话!”
“妈!您说,儿子一定谨记在心!”廉春城见母亲虽然目光混浊,却是神情肃穆,当即动动肩膀整理下身姿,认真地说道。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做一个好官!让老百姓念你的好!不要当贪官,让子孙后代为你蒙羞!”这石破天惊的话语,若是从一个淳朴的农村老太婆嘴里说出来,或许只能让廉春城颇为欣赏地笑笑;但这时却是从自己母亲嘴里说出来,那份量就不同了!大年初一就算天边响起惊雷,也不能让廉春城为之惊诧莫名;而廉老太婆因为二十万元钱对廉春城敲击的警钟,却宛若来自最神圣、最权威所在的严正警告!字字句句,震耳发聩!
廉春城似有所悟,上前轻轻托起廉老太婆的手,饱含深情地说道:“母亲教诲!儿子自当牢记,一刻也不敢忘!妈!您放心,从小到大,您教育儿子要做一个好人,我一直都是在听您话的!”
在亲人们相互祝福的话语中,廉古六驾驶着标致408,缓缓驶出了大伯廉春雷的院坝,坐在后排座椅的廉春城夫妇,各自将手伸出窗外,挥手致意。
一路无话!心情沉重的廉春城,其情绪直接影响到了陈凡轩母子。车厢里压抑的气氛,使得廉古六驾驶起轿车来,如履薄冰!
“妈!放点音乐解闷,好不好?”廉古六说完,也不等申请得到批准,顾自打开了车载CD播放器。
音乐也实在应景,是蔡琴的《魂萦旧梦》!
“花落水流,春去无踪,只剩下遍地醉人东风。桃花时节,露滴梧桐,那正是深闺话长情浓。青春一去,永不重逢。海角天涯,无影无踪;燕飞蝶舞,各飞西东,满眼是春色,酥人心胸……却偏是昨夜,魂萦旧梦!”
“嘿!这调子,缠绵悱恻,太伤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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