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恭敬的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要她在门厅等着,他去车场取车。
从头到尾杜依庭的神情都跟平时一样,只是她的眼神似乎粘在后视镜上面,小马不晓得她在看什么。
“还有多久到?”
车子堵在高架桥下道出口,突然杜依庭不自在的问了一句,前面的五分钟她在副驾座上坐立难安,换了不下十个姿势。
小马笑笑,委婉的问道。“杜、杜小姐,您不会、会是内、内急?”
“别说话行不行?听你说话不急也急了!”
吼着,杜依庭拧紧了眉头。
十分钟之后,她夹紧腿,再次急道。“车怎么一点都不动,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啊!谁让你走高架桥!”
看她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小马苦着脸,也为难道,“杜、杜小姐您还得、得忍、忍忍。”
“忍不了!”
将手里的包直接甩到小马身上,就在小马以为杜依庭发发脾气就算了,没想到她扳开车锁就下了车。
车子原本就处于停停走走的状态,停了没几秒又开始慢慢向前行驶,小马见杜依庭下了车,他刚打开车门想去追,后面的车队不停的鸣笛,他无奈的望了一眼杜依庭沿着下道引桥的身影,只能专心开车。
他给后面的人打去电话,要人抓紧去追杜依庭,别把人跟丢了。
高峰期整个城市的交通几乎半瘫痪,等小马看到赶过来的人马已经是五分钟之后,他以为杜依庭穿着高跟鞋能走的多快?
意外的是,去找她的人没撵上她。
正解,杜依庭看着几个一身黑色西装的人从自己面前擦过,都以为她是走路下去的,可是,她在避开小马的视野后,找了一辆出租车跟车上的乘客协商后,载她去乐天。
……
与此同时,顾莫深已经得了消息。
杜依庭内急提前下了车,保护她的人没跟上,找不到她去了哪里?
顾莫深冷鹜的眸底倏然一暗,深眸变得锋利而犀冷,冷冷的命令人马上去找。他的人已经在去往百货大楼的路上,小马汇报杜依庭是从高架桥引桥上不见的,可是他手中的定位依旧还停留在百货大楼。
他必须先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是杜依庭换了方位,他甚至还不确定真的是手镯出了问题。
“看见她手上的镯子了吗?”
问的小马一怔,“没、没、没、”
不等小马再说什么,顾莫深已经掐灭了通话,目光冷寂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定位点。
唐谦用平板电脑精准的确认了定位方向,他示意顾莫深,如果信号正常的话,定位发出的波段是从一楼的冷饮店里面发出的,也就是说杜依庭应该在那里。
顾莫深冷漠着一张脸,脚步急匆匆的朝那里走去。
进了冷饮店后,平板电脑的装置发出刺耳的嗡鸣声,惊扰了里面的顾客,就在店员想来阻止这两个商务精英装扮的男人时,被顾莫深目光冷厉,身躯凛凛,给人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吓到了。
直到唐谦将一张桌子放倒,店里的人有人惊叹,有人惊讶,没人想到居然有一只爱**玫瑰金手镯被人用胶带将粘在桌子反面,跟看间谍大片一样让人开眼。
“这是在我们店里发现的,应该归我们店里所有!”店员起了贪念,他信誓旦旦的驳道,认得这只镯子能抵他好几天的营业额。
墨色的瞳孔无意地收缩了一下,顾莫深英俊的脸庞漠然冰寒转向店员。
店员与他目光对视着,虽然勇敢,却也透着丝丝战栗,心虚的强求道,“大家都看见了,是从我们店里找到的。”
深邃的暗眸散发着寒星般的光芒,又像闪着危险的火苗,一股寒意漫天铺地地袭来,将他一身的威严之气彰显无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店员问道。
“说、刚才,什么人进过店里,坐过这张桌子?”
“我、我、我、你让我说我就说!先讲好镯子得留在店里!”店员狡辩道,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泼皮的无赖样。
“别让我问第二遍,想活命就说!”
顾莫深的耐性彻底被耗尽,大手一伸就像是抓小鸡一样将店员一把按在墙上,锋利的语气就像一把利剑,听得他连连发抖。
“我说、我说、”
店员抱着头,求饶道。
因为周末来的人太多,他记不得什么人坐过这张桌子。但是印象最深刻的是店里来过一老一少两个漂亮女人,第一次在店里坐了一会儿,一个多小时候后那个年轻的女人又来买了两杯热饮,但是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人失魂落魄的把饮料掉在地上。
“真的,我就记得这些,商场的人还要我们抓紧把地面打扫出来,她来过两次我印象也很深,但是真的不知道桌子下面怎么会有手镯!”
店员不敢再惹顾莫深,他拉着唐谦解释,更打消了贪下手镯的心思。
听到这里,顾莫深眸波一震,压住心底的惶惶,唇边泛起冷硬的弧度,心倏然疼痛,他不敢相信是杜依庭故意将手镯粘在这里,然后故意摆脱他的监控。
在来这里的前半小时,S市的人说杜望潮不见了。
他微微眯了眯瞳仁,刻意遮住心头泛起的淡淡不适感,拨了电话要人给他调取下午的监控。
他要看看是不是杜依庭,他的庭庭会不会背弃自己。
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庭庭”两个字,心思沉了又沉,给杜依庭拨去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直到他拨了第三遍,才听见一片嘈杂声中传来杜依庭急促的呼吸声。
顾莫深平静的唤了她一声,问她人在哪里?
杜依庭拿着手机,听着顾莫深喊自己,可是她不敢接话,呆怔的看着挡在面前的男人,心头已经惊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