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女人轻浅的呼吸。
傅彦彧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里的愤怒已经平息,他眼中只余下一片晦涩。刚才陡然听到她说有男朋友,他心上焦急,只觉得自己晚了一步。
可是,她忘了,二十多年,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她。
那句话里有多少赌气的成分,他不愿意去深究,恢复理智的他却知道,她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爱上一个人的。
床上的小女人面朝着他的方向,双手抱在胸前,侧身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连体的保守睡衣,裙摆处有些短,堪堪地包住大腿根部,两条大白腿弯起,整个人只占据了大床的一块地方,显得小小的。
傅彦彧凝眸看了半晌,这才弯腰将她抱起来髹。
当他放手将她放在床头,正准备站起身来,衣襟处却被女人用手抓住。
傅彦彧握住她的手,想要解开,床上的小女人在梦中哼了哼,朝他怀中拱了拱,有些不安地又嘟囔了一句。
傅彦彧叹了口气,这才俯身躺在床边。
似乎冷,他刚躺下,身旁的女人就自动自发地蜷缩进了他的怀里,找到一个舒适地地方一动不动了。
傅彦彧低头看着云倾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女人白皙小巧的鼻尖,他将她朝怀里揽了揽,伸手拉过一旁的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
周六早上不用上班,云倾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她伸手盖在额头上,眯着眼睛朝四周看了眼,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窗帘缝隙间倾泻而下的日光。
她没有动,躺在床上愣怔了片刻。
耳边却传来阳阳清亮中透着愉悦的嗓音:“叔叔,你怎么在我家?你什么时候来的?”
客厅里传来脚步圾踏的声音,阳阳此刻正像一只小跟屁虫,满是惊喜意外地跟在傅彦彧的身后朝厨房走着。
云倾出来,看到的就是这般情景。
傅彦彧背对着光站在厨房里,一套简单的黑色运动套装穿在他身上,让云倾生出一种错觉,眼前的男人不是已过而立之年功成名就的成熟男人,仿佛还是那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空气中传来米粥的香味,云倾朝餐桌看了眼,不知道他早上什么时候过来的,上面放着外面热腾腾的油条和包子。
阳阳正站在傅彦彧脚边,仰头看着他,“你还会走吗?”
“你希望叔叔走吗?”
“你只要不抢我妈咪,我就不希望你走。”小家伙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傅彦彧,眼中满是期待,仿佛在说‘快同意吧!多好的条件!
“……”
傅彦彧没有说话,转身去拿盛粥的碗,却一眼看见了站在卧室门口的云倾,女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神还有着起床后的迷糊,呆呆的样子,傅彦彧笑了笑,说:“快去洗漱,准备吃饭了。
男人平静的语气,仿佛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咦!妈咪,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阳阳回头也看见了云倾,也不管黏了一早上的男人,兴冲冲地跑到云倾面前。
云倾摸了摸他同样乱糟糟的西瓜头,俯身将他抱起来,朝一旁的卫生间走去。
阳阳站在小凳子上,举着卡通青蛙的牙刷在小嘴里捣鼓,白色泡沫鼓了一嘴,居然还哼起了歌。
“好好刷牙。”
云倾拍了拍小家伙的肩,提醒着他。
“咕噜——”一声,满头黑线地看着阳阳将那一口泡沫吞了进去……
……
吃过早饭,云倾给小家伙整理着书包。
今天早上有钢琴培训课,小家伙喜欢弹钢琴,她便下了功夫,托关系找到本市最有名的钢琴老师季连生,给阳阳在他的地方报了培训课。
季连生是大学老师,业余时间也不多,他底下带的学生只有几个,其中阳阳最小,其他几个都是有些专业基础的高年级学生。
季教授之所以会同意教导阳阳,还是因为贾富在中间起了作用。季连生是贾富的舅舅,一是看在外甥的面子上,二是因为阳阳也是一颗好苗子。
云倾给阳阳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却见傅彦彧拿着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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