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也只是对他点点头,哪曾对别人夸赞过自己的儿子!
可是,现在呢?
柴峙行说了什么?
对,父亲不是不表扬他,而是压根儿没留意到他已经长大了。父亲的目光都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顾流笙看向安稳坐在桌边的傅彦彧,他的确优秀,可是,他不是服输的个性,他倒真的没有看出自己和他比有失败的地方。
除了……,顾流笙看了眼垂眸坐在傅彦彧身边的女人,薄唇紧抿,他转过头来,语气透着一股子不屑,眼神锋利地盯着眼前的柴峙行,问:“这是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自然是你父亲的意思。”
“好,好得很!”
顾流笙视线再次放到云倾身上,多了份势在必得,他看着傅彦彧道:“那就让我们各凭本事,看谁笑到最后!”
傅彦彧视线凉凉地对上,男人的眸中深邃平静,仿佛波澜壮阔的大海,水底波涛汹涌,水面却平静的仿佛不曾刮过一丝风。
对峙的视线在空中焦灼,柴峙行老谋深算的一双眼在两人间穿梭,刚才没底的心多了几分胜算,他笑了笑,倒是其中心情最愉快的一个:“如果没什么事,老朽先走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
说完,倒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里面的剑拔弩张都和他没有关系,带上两个保镖再次从后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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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两个男人间似乎有话要说,云倾用力回握了一下傅彦彧的大手,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眉眼弯弯,笑着对他说:“我去下洗手间。”
看见男人微微颔首,云倾站起身来,看着站在眼前的顾流笙,笑了笑,拉开包厢门,朝外面走去。
看见云倾消失的背影,两个男人同时收回视线。
顾流笙坐在刚才柴峙行的位置,将眼前的茶杯挪到一边,手指搭在茶桌上,敲了敲。
沉寂中,两人都没有说话,顾流笙看着对面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男人,似乎在权衡利弊,又似乎在做着某个决定,他问:“柴爷找你说什么事?”
听到顾流笙的问话,傅彦彧嘴角微勾,没有笑出声,他慵懒地掀了掀眼皮,神色寡淡地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顾流笙,男人收回目光,慢慢抿了口茶水,似乎等喉咙润滑了,才听他回道:“你不是猜到了?”
见他漫不经心地回答,仿佛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又唾手可得的东西,顾流笙心里憋着一把火,从晚上听到柴爷和他私下见面的消息开始,他心里就想过无数种可能。顾流笙想,既然柴爷私下里找他合作,如果是柴爷私下里做主,那事情倒是好办;如果是父亲授命,他想,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父亲把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了。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想从他手上刮走一片肉,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既然柴峙行这老东西要和你合作,我也不会阻拦。不过,大陆这一块肥肉我经营了五年多,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就从我手上撬走,总是要付出些代价才行。”
没有男人没有野心,没有男人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称王称霸,只要有条件,谁不想站在最高处,做唯一的王者。
顾流笙也想,所以这五年,他苦心经营,穿梭在各个灰色地带,游走在黑暗里,只是为了向父亲,向手下证明,像世人证明,他有资格,也有能力成为真正的领导者。
本来以为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却得知了傅彦彧的存在,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那坚不可摧的地位正在摇摇欲坠。父亲想要让他做继承人,还是想要他们一起厮杀,他都不想理会,既然对面这个人终归要成为自己的敌人,那就在他还能做主的时候,先得到他想要的。
见傅彦彧抬眸看过来,他面色平静,顾流笙却知道,他肯定会对他这个条件感兴趣的,大陆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他能拱手想让,想来没有人会拒绝。
“这个片区的管理权,我会拱手让给你,不过,我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