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疼痛,他向来不是什么仁义的人,剁人手指砍人双腿都不见得让他眨一眨眼,眼下他什么都没做,仿佛罪大恶极一样。
终归是因为喜欢了,在心底有了份量,才会显得与众不同吧。
如此一想,再看见云倾捧着手机的样子,他心里的怒火瞬间被勾了起来。她现在这样,分明是在为别人哭泣,他顾流笙是哪里比不上傅彦彧了!
他心里涌起无边的恼怒,竟见不得她这样哀哀哭泣的样子,快步走到她身边,蹲在地上,一把勒住云倾的手臂,让她面朝着自己,突然有些魔怔地吼道:“别哭了!你以后就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你在江城有什么好的?!他给了你什么?让你这样记着他?!他这人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养父都能下得了手!五年前,你和他结婚,他不是同样为了自己的事业,将推了出去!
五年前我比他晚一步,我认赌服输!可是,五年后,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你为什么就不多看看我?!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他伤害你还不够多吗?!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五年,喜欢你这么久了!你就不能喜欢我吗?!”
“……不过,没关系。”他突然笑了笑,见云倾那双雾气迷蒙的双眼看着自己,他伸手将贴在她腮边的发丝拨弄到耳后,语气轻柔,似诱哄——
“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了,好不好?我在欧洲有很多房子,到时候,我们可以度假,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住在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顾流笙捏着手中细软的发丝,心在这一刻仿佛也变得柔软起来,他继续编织着美梦,不知是为她,还是为自己:“如果你哪里都不想去,也没有关系,到时候我们多生几个孩子,你就在家里照顾他们。你不是喜欢白玫瑰吗?每天早上,我都送你一束,你……”
突然被推开,顾流笙从自己编织的梦中醒来,看见云倾跛着腿,站到几步开外的位置,防备地看着自己。
他此刻蹲着,微微眯了眯眼,眼中不复刚才的柔情百转,冷漠的犹如地狱深渊。
顾流笙站起身来,掸了掸褶皱的衣襟,又恢复了桀骜不羁的姿势。
在中国,他要刻意收敛自己身上来自家族熏陶的黑色基因,那时,他是儒雅的翩翩佳公子。
可这些都是假象。
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还是一个少年有成的年轻人,难免狂妄不自持。而顾流笙,有能力,也有魄力,却输在年轻气盛上。
他终究只是一只小狐狸,哪里做得到顾行瑞的淡然处世,老谋深算。
现在,在他的国土,这里的地下组织,百分之八十左右都听命于他的家族,他是名副其实一方霸主,如果没有傅彦彧,这里未来都会是他的管辖地。
他恢复了自己孤傲冷漠的个性,在这里,他不再是掩藏在温和外衣下的顾流笙,残忍和桀骜才是他的代名词。
“把东西带上,我们现在就下飞机。”
顾流笙没有多一句废话,他也不想再卑躬屈膝地拧着自己的尊严在她眼前求她的喜欢。
他有的是时间,还没有他顾流笙得不到的东西,人也不例外!
私人飞机前已经停了三辆黑色的防弹车。
顾流笙刚一下飞机,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飞扑过来,一把撞进顾流笙的怀里,女人纤细的手臂抱住他的脖颈,也不在乎周围的人群,踮起脚尖就要吻上去。
顾流笙皱着眉头,微微偏了偏头,眼角余光看向身后云倾的方向。
脸上被女人的红唇擦过,顾流笙伸手将挂在脖颈上的手臂用力地拉了下去,见云倾低着头毫无反应,他心里闷闷地难受,却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手臂被女人挎住,大冬天,她只穿了一件大红的露胸长裙。
若是往常,顾流笙看见她,肯定会笑着将大衣脱下来给她穿,可此刻,Allison盯着他的侧颜,见他面色紧绷,分明是不高兴了。
她是懂事的人,不舍地抱了抱,这才放开手。
顾流笙上了中间的那辆凯迪拉克,后车门没关,Aliison有些欣喜,高兴地翘着臀就要坐进去。
“你坐后面那辆车。”顾流笙冷漠地阻止,他目光看向站在远处的云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