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一家四口,孙稻谷只觉刺眼的很。别看他认识邱氏不久,但他明白,这绝对不是邱氏的主意。
高武这一行,是在赤果果的示威炫耀!敢觊觎我媳妇!今儿我就领着媳妇儿在你地盘,让你“觊觎”个够!
孙稻谷表情愈发阴狠,拳头握的咯吱响。
君伯一巴掌拍在他肩头,合上窗。
带着惋惜又不屑的表情,道:“高副尉,很能耐。穆德郎,挺识才。”
孙稻谷骤然惊讶,不知君伯为何将高武与穆德郎二人联系一起。
随即,他观君伯神色,突然明白了!他知道高武前几天就递过帖子,要来拜访义父,可是,都被义父拒绝。
他一直以为,义父是因为不让他难堪,所以才拒绝。
“义父,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原来,却不是。”邱氏果然瞎了眼。
君伯抿了口茶,解释道:“是因为你,但也不全是。当初,你求娶邱氏,虽说莽撞一些,但总归没有做错。谁让他高武当时“死”了呢?后来,你虽遭邱氏拒绝,作为大男儿来讲,算得什么?男婚女嫁,你情我愿才般配!可惜,你未能如愿。我,是怕你尴尬,但更多的是,讨厌!”
“高武这个人,是个年轻有为的后生,只可惜,投错了门,跟了穆德郎那种卑鄙小人,能混出什么个好赖!”
语气彻头彻尾都是憎恶的,孙稻谷完全能体会。
“可是鬼谷一战,你叔父常林他们并未立多少功劳,如今南疆大营,大部分都是安比仁的狗腿子。”
君伯惋惜的摇头,彻底心灰意冷。同时,无尽的担忧涌出,满面愁容。
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糟糕的呢?自己窝在这小小的寿安县,苦等十年,结果等来个永无翻身之日。
“义父,您别急,总还有机会!”孙稻谷看着这样的君伯,恨不得一拳将穆德郎砸碎。
“义父,南疆的战况到底如何,您与我讲讲吧。”
孙稻谷尽量转移君伯的注意力。
君伯先从鬼谷战役讲起。
“鬼谷一战,穆德郎算是有几分才能,他很好的利用鬼谷易守难攻的地形,又用诈降之法蛊惑敌心,此一役取得不菲战绩,破敌两万,俘获大巫王长子等若干贵族人氏……这一战绩传到朝堂,引得龙颜大悦。据说,卧在龙榻的陛下听完此役的经过,竟嚷嚷着要重新上朝,结果硬是被几个内阁大臣和许太后拦下,才作罢。”
孙稻谷微微点头,眉头皱得紧紧,“陛下已经三月不上早朝……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重视这次战役。”
说到这儿,君伯的表情轻松许多。
“说起来,这是我们大商朝的福气!我戎马沙场十几载,最渴望的,就是彻底消灭征战。多年征战,百业羸弱,民不聊生,再这般打下去,国家就完了。所以,我高兴!个人的荣辱与整个国家比起来,算的了什么?可是,我担心呐,穆德郎那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如今得势,我怕你叔父常林……还有你的义兄沈青……”
“义父,您别灰心丧气,只要有一份希望,只要南疆大营还有我们的一个人,就不能说明,我们已经输了!”
君伯苦笑,又拍了拍孙稻谷的肩膀,“阿谷……你不懂啊!若是从前,你义父绝对不会放在心上,可是这次却不同……这场战役,马上要彻底结束了。”
“您说什么?义父,您这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南邕分裂,以大巫王为轴,三分之一的领地与人口都集中在大巫王部,如今,大巫王部惨败,加之部落世袭出现断节,内乱丛生以及外部落的压力,足以使我们不战而胜。你看着吧,不出一年,南邕绝对主动与我们讲和。”
这些东西,孙稻谷还是略微懂些的,大体局势,他也隐约能看个大概,只是,亲耳听君伯如此说,他突然觉得浑身的勇气消失殆尽,危机感重重袭来。
“义父,那您赶快写信,让叔父和大哥小心行事,收敛锋芒!”
“这个不用义父说,你叔父他们也知,只是,有些事,你不找它,它来找你,怕的就是这一点。”
“不会的,义父,叔父和大哥也不是那任由人捏的泥人儿!”
“……”君伯又陷入一片愁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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