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些不放心。何况太子他从未走过远门,缺乏历练,身边很需要人辅佐。所以朕想让你,去齐国走一趟,顺带将太子平安无事地接回来。”
女皇说完,韩健先是一怔,随即他的眉头也深锁起来。女皇这是明摆着巨大的驯服他不住,想将他送到齐朝去,将他也“历练”一番,磨磨性子。
话说他一门心思帮朝廷决绝困难,甚至不惜犯险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这样也得不到女皇的肯定,让韩健实在无语。
“陛下,臣……”韩健有口难言,说拒绝,明摆着是君臣关系之间再添堵。
“你不想去?”女皇冷冷打量着韩健。
韩健无奈道:“臣自当完成陛下交托使命。”
韩健如此爽快答应,也让女皇一愣,不能来女皇并未打算让韩健去南齐,自己的弟弟已经在南齐,不知何时会回来,现在再送东王去,她自己也觉得舍不得。只要韩健回绝,并表示跟乱党再无牵扯,她便会收回成命,但现在韩健却铁了心去南齐。
“东王不再考虑考虑?或者……回去跟郡王府再商量一番?”女皇问道。
“不必了。”韩健一笑,态度有些决绝道,“太子孤身南下,陛下觉得不忍,臣自当陪伴在太子左右。陛下交托臣平安带回太子,臣也当尽心竭力,不负皇恩。”
女皇也觉出来,韩健也并非是真心想去,说什么场面话也是韩健在找台阶下。到此时,女皇反而有些后悔之前要说让韩健去南齐。
“既然如此,东王回去准备一番,几日后……动身南下。”女皇道。
“谢陛下。”韩健行礼,将退下,再问道,“不知那女刺客,如何处置?”
女皇摆摆手道:“人是你拿住的,你如何处置,由着你。但你也要记得,这些乱党……接近不得。”
女皇突然觉得自己说什么东王也不会听进去,说也白说。
“退下吧。”女皇略有无奈道。
韩健再行礼,恭敬退下,出了烨安阁。
等韩健走出烨安阁,女皇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夫妻之间的吵架,两方各不相让,最后负气说了难以挽回的话,最后两方都在后悔。她也知道什么是君无戏言,既然她让东王南下,而东王又没提出任何看法,此行便是板上钉钉。
“陛下,真的不再考虑一下?”突然一个身影从女皇背后纱幔缭绕的屏风后走出来,却是法亦。
“师妹是否觉得,朕的话手的有些重了?”女皇神态有些自怨自艾道。
“陛下身处高位,非民女可擅自揣度。”法亦行礼道。
女皇无奈一笑道:“朕知道,师妹的心是向着健儿的,朕的心何尝不是。但健儿他做事,愈发冲动,若是再无收敛,恐怕连朕都收拢不住他,他去齐国一次,何尝不是对他一次历练?他从齐国回来,应该更加成熟稳重些了吧。”
法亦看了女皇一眼,没说什么。女皇却叹口气,说这些,她自己都感觉有些自欺欺人了。
女皇也清楚,韩健跟她的六弟杨曦不同,杨曦需要历练不假,因为杨曦根本不知世间险恶,也没有做事的能力,一切都听信他人。而韩健虽然做事自我,但做事很果决,有做大事的能力,这样的人若是不留在身边,而是放任到外面去,那将来很可能是敌非友。也许将来东王会走上反叛朝廷的路也说不定。女皇甚至也在为今日的鲁莽决定而感觉到一丝不安,以她现在对韩健的感觉来看,也许将来东王会真的会生怨恨,从而跟朝廷为敌。
另一边,韩健心里也憋着一股火气往宫门口走。
在韩健看来,我处处帮女皇,女皇却待我如此,这根本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辛辛苦苦为的是魏朝的社稷,而你却把我打发到南齐去,这不是卸磨杀驴?
韩健本来还想对女皇提出建议,收拢乱党势力为朝廷所用,但看女皇的态度,韩健也觉得说这些没丝毫用处。他索性就不说,接受了女皇的旨意,去南齐。
可到宫门口,韩健稍微冷静下来,却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答应的太爽快了。
他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十六年,已经有太多不舍的东西,现在让他突然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且很可能是众敌环伺,他自己也会觉得有些不太适应。韩健留在洛阳城,虽说有些笼中鸟的意思,但却是衣食无忧可以悠哉悠哉,可以跟顾欣儿在一起,甚至可以跟好友一起吃喝玩乐。但到了南齐,他就真正是一只笼中鸟,而笼子里,很可能还有几条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