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习惯的。”
贺惜朝弯了弯眼睛,揶揄,“没人逼着你用功,你就可以松快一些,多好。”
“你又笑话我,我虽然抱怨,可你要求的哪次没完成过,说归我说呗,我心里明白你为我好呀!”
“你有这个觉悟,我就放心了。”贺惜朝点头道,“看看你左手边的盒子,我专门留给你的。”
“什么东西?”萧弘有些期待地拿起来,一打开,引入眼前的是一张用红纸叠的信封?
上面落款是恭贺新春的吉祥话,萧弘乐了,取出信封,感觉这重量,摇了摇往手心一倒,落下九个铜板。
“这是……”
“压岁钱。”贺惜朝说。
萧弘看着手心里的九个铜板,数目虽少,但这份心意却让他感动。
“惜朝,你真好。可我没给你准备呀……”他挠了挠头,觉得有些惭愧,他是兄长,反而拿了弟弟的压岁钱。
“没关系,你再看看里面。”
萧弘将这九枚铜钱放进随身的荷包里,然后拆开信封,发现一张带着喜庆的花笺单子,萧弘一看,然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肩膀一耸一搭,无力地感慨道:“真不愧是惜朝,过年都不放过。”
那单子没别的,漂亮字迹描述的是长长一串的家庭作业,呃,现在应该叫寒假作业。
贺惜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表哥,你得严格要求自己,读书是不进则退的,所以需日日勤勉,这近一个月,你自己规划一下每日完成的时间,别松懈了就是。”
“可这么多呢,背《春秋》、《礼记》,预习《诗经》、《谷梁传》,这预习,书我能看,可我不懂意思啊,怎么预习?”
“大致注解我都写在旁边了,你对照先着看就好,不要求背诵,知道它们在讲什么就行。”
这说容易也不容易,古言文字晦涩难懂,就是有注解,想要搞懂也得花不少功夫。
萧弘于是不说话了,光看这两样,他想好好玩耍是不可能的了。
可到了单子的最后,他奇怪道:“还有卷子,哪儿呢?”
他重新拿起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叠纸,每一张都是竖着写了一排疑问,萧弘仔细看去,却是五加上八得几?十三减去七得几?二十减去十五得几?十三加上六得几……
萧弘都呆了,回头就问:“惜朝,连经算你都管呀?”
贺惜朝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这也太简单了,我早就会了。”萧弘得意道。
贺惜朝也跟着笑了,“那真是个好消息,你往后翻翻。”
萧弘往后面看,然后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
因为题目的数字开始加大,不再局限于二十内,近百了,百之后就上千,再往后开始多项式连加或连减,接着混合加减法。
萧弘眨了眨眼睛,觉得花点功夫,仔细些还是能够慢慢一步一步算出来的。
可再翻几张卷子,他脸终于裂了。
用笨办法一个一个相加显然不可能解决,因为题目描述上直接写明二十个三相加得结果,五十一个四相加得结果,一百个七相加得结果……
萧弘想想就算趴在地上一个一个算,估计也头晕自己已经加了多少个了吧?
至于几十个连减再往后,他连看都不想看。
贺惜朝就这么淡定地瞧着萧弘的脸色变化,扬了扬眉,问道:“简单吗?”
萧弘小心地问:“你都会?”
“题目都是我出的。”
萧弘默默地看了贺惜朝一眼,然后走过去,一把捧住那张包子脸,一边揉一边喝道:“快,妖孽,变回原形!”
萧弘捂着小腿在一旁龇牙咧嘴,贺惜朝眼里喷火,喘着气整理着装,然后抬起下巴以睥睨之霸气道:“乖乖呆在宫里,好好做作业,要是让我知道你偷懒了,呵呵,我会让你知道杯具为何摆满了一茶几!”
在门口等了很久的沈嬷嬷们都没敢出声打搅,直到贺惜朝一眼瞟过来说:“嬷嬷,姑姑,公公,好好监督殿下,别让松懈了。卷子做完,五日一次便派人送到国公府上,我会批改的。”
“不是,惜朝,我不会啊啊啊——”萧弘抓狂。
贺惜朝清清淡淡说:“你不会,总有人会的。今日是最后一篇《论语》,大过节的,可以去求个恩典将你的宝贝们都带回来了。”
萧弘无言以对,捧着一叠卷子顿时泪流满面,这春节都还没过呢,要是过了,等贺惜朝回宫,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哟!
水深火热,就是那时候的状态吧。
九岁的萧弘一声长叹道尽了万般无奈,分外怀念曾经听上书房师傅昏昏欲睡的教学方式。
“你说,为何当初我就不好好学呢?”他发出灵魂的拷问。
可没人可以回答。
天乾帝等萧弘流利地背诵完《论语》,忍不住点头,“很好,黄吉,待会儿着人将大皇子的东西都送回去,另外造办处送上来的连环锁新式样也一并带去。”
黄公公立刻领命:“是。”
“谢父皇。”萧弘扯了扯脸皮,却没有多高兴,天乾帝纳闷了,“怎么,伴读走了,不舍得?”
“是啊,太舍不得,再见到他时我怕会留下高兴的眼泪。”萧弘摇了摇头,满目凄凉。
天乾帝有些莫名,就听到萧弘真诚到近乎恳切地问:“父皇,这一个月里我要是有不懂的问题,能来请教您吗?”
天乾帝笑了,“自是可以,尽管来便是。”
萧弘深深地看了他爹一眼,“儿子记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送上
明天的会晚一些……
希望玥玥姑娘能早日康复,活泼可爱,爱你,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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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正版读者姑娘的厚爱和支持,(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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