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老天都给他准备好了。
萧皇后有瞬间的错愕,转瞬回过神来。皇帝把安氏添上来,也是合情合理,给四个氏族恩典的同时不能忘了寒门。
皇后对安氏笑道:“不错,状元郎的女儿。”说着,正一正神色,朝殿前站着的几位礼部官吏抬手示意,口中庄重道:“请旨。”
立即有一位员外郎手捧数道圣旨跪地,再由御前尚仪女官双手接过至皇后面前,恭敬奉上。
最终由皇后亲手打开这些明黄色的丝帛,念道:“皇上有圣旨,命本宫在后宫中通传。六位礼聘的贵女,各封‘淑、涟、令、温、庆、宁’六姬位,列从五品。”
这是皇上下了圣旨,由皇后亲口通传,是最为庄重的后宫懿旨。六人不敢怠慢,按着规矩行三拜九叩大礼,口中高呼“圣山万岁,太后千岁,皇后千岁”。
皇后端坐着受了礼,等她们拜完了,方一个眼色示意身后,立即有几个姑姑端了东西上前,将皇后的赏赐分发给各位新妃。
姑姑们手捧的最上头是六人册封的圣旨,下头的盒子里不知装了什么东西,但这面子上的活,萧皇后一向做得漂亮。在这上头委屈了新妃们又有什么用呢?真想打压,往后有的是机会。
六人依旧跪着,双手接过了东西交给身后宫女,圣旨则恭敬地捧在手里。打开了看,赵氏为淑姬,何氏为涟姬,卫氏为温姬,谢氏为庆姬,任氏为宁姬,安氏为令姬。
皇后道:“你们已经受封,如今就是正经的天子嫔妃了,日后要用心服侍皇上,为大秦皇室开枝散叶。”
皇后照例要教诲新妃们。六人纷纷低头受教,连声称是。皇后说完了肃穆的话,神色一转,含笑道:“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在座诸位都是往日里侍奉皇上的姐妹,你们多多熟络着,日后要好生相处。”
有掌事的内监引着六人依次向嫔妃们见礼。
林媛记得,当年她是侍了寝之后,才有资格来长信宫请安,觐见众妃。
这就是礼聘与选秀的不同。礼聘,是皇家下了厚礼去臣子家中求娶女儿,选秀,则是臣子们将女儿献给帝王。身份的高低,一开始就注定了。
这六个人,从跨进皇城贞顺门的那一刻,就是正正经经的皇家妾室,皇帝不可以随意废弃她们。不需要侍寝,她们就有资格来长信宫了。
嫔妃们受着新妃的礼,有的笑意盈盈做足了面子,有的额外热情、趁机拉拢,当然最多的是冷淡与不待见。
因着皇帝没有来,嫔妃们就没那么多顾忌。人堆里的刘婕妤拉着梁才人窃语道:“……没想到是从五品的姬位啊。当年选秀,我们那一批里家世最高的徐氏,不过封了小仪,就是现在的文贵嫔。她父亲可是二品的大员……”
“那有什么办法,她们是礼聘呀。”梁才人言语中亦泛着酸,她是和林媛一批进宫,家里长兄是正四品偏将,她也才得了才人位子。真比较起来,赵、卫几家世族衰落后,空有爵位,族中做官的多是五品往下,五位新妃的父亲官职怕都比不过她。可谁让人家运气好呢,正赶上了皇上的恩赏。
礼聘是一种破例,可不是常事。一位帝王一辈子通常只有一次礼聘,那就是迎娶原配皇后。除此之外的礼聘,多半是拓跋弘这样,为着朝堂的权势将女孩们当做棋子。
梁才人心里不平,自然只是女儿家的妒意罢了。她是没那个脑子看透前朝的纷争,更不知拓跋弘这样做的苦心。
“但皇上也不是十分喜欢她们呢。”另一个穆美人低声笑了:“她们受了礼聘,在交泰殿面圣时,皇上因着国事繁忙,只远远地露了一面就走了。现在她们连皇上的样子都不知道呢。依我看,皇上最宠爱的还是慧嫔娘娘和静妃娘娘,下头还有恬嫔、文贵嫔,她们哪里争得过。”
梁才人一听,脸色也好起来了。
如这边刘婕妤几个一般,低语的声音不断从各个角落里传来。
嫔妃们受的打击不轻,心里都堵得慌。
林媛倒是没怎么在意。皇宠优渥、身怀龙嗣,她的日子风光到这种地步,哪里会把六个姬位当成威胁呢?
这人呐,到了一定的高度,就不怕不怕了。
坐着吃许容华的果子,再笑眯眯地欣赏安氏这个白美人,心情还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