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清白,跪在殿门前不肯起来。彼时上官皇后也在,出来看了楚华裳,轻轻地笑说道:“贵嫔这是做什么啊,难道还想如去年一样撞墙自尽以表清白么?”
林媛冷眼旁观,最后沉默地告辞了。
她有些迷惑了。这事儿真是楚华裳所为么?如果不是的话,那会不会和上官璃有牵扯呢?
一个一个地铲除掉所有的对手,从楚华裳开始,到自己,再到静妃……
这不太对。
上官璃的性子不是从最弱的那个开始动手,而是从最强的那个开始!
楚华裳如今是屋漏偏逢连绵雨。自她献药方后得了好处封贵嫔,她的好运似乎就被耗光了——先是被指刺杀云丹,如今更是卷入谋杀刘贵人母子的大案中。
皇帝和皇后查出来的东西,其实并不能下定论。那个沾亲带故的侍卫,难道就一定是恬贵嫔指使的么?尚宫局的女官招认的话,也或许是临死前给逼急了,胡乱攀咬的。
拓跋弘虽深恨刘贵人一事,却并没有对楚华裳怎么样。
她依旧是咸福宫主位,抚养着五皇子。
她不敢插手查证的事,不敢再和皇后争宠,不敢在皇帝面前纠缠哭闹。她已经小心到了极点,几乎足不出户,唯一要做的就是教养好五皇子。她自幼秉承严厉的楚家家训,对教小孩子倒是很有一套,五皇子的剑术大有长进不说,认字都成绩不俗。
她想用这种无声的努力来取悦皇帝。拓跋弘可是十分看重五皇子的,日日都要来看孩子,考校功课。自然,他很快察觉到了五皇子的出息。
他大感欣慰,也难得地夸赞了楚华裳一番。
在七月七乞巧节这日,拓跋弘得闲,亲自为五皇子、六皇子教授《诗经》。六皇子人懒,念着念着就犯困。五皇子被母亲训导严格,学得很起劲,之后他很快就能背诵出一小篇。
皇帝就赏了他一块玉佩作为嘉奖,笑与他道:“这都是你母妃教子有方。你从前贪玩,一念书就喜欢往窗外看,如今把这毛病改了,背书果然快多了。”
五皇子就说:“这篇《相鼠》母妃从前教过我,我才会背的。”
“唔,不错。恬贵嫔素日里还教你读诗经?”拓跋弘越发赞许地道。
五皇子却是摇头:“不是的,是叶母妃教我的。”
拓跋弘面上一惊,随即奇道:“温容华叶氏?她何时教的你?朕记得……她只是上过一年学,略认得几个字罢了……”
拓跋弘似乎这才想起来五皇子的生母是温容华。在他心里,叶绣心是个很平庸但懂事体贴的女人。但她没有林媛美貌聪慧,更没有皇后出身高贵,她甚至没读过多少书。拓跋弘是有些瞧不上她的,觉着她不过是个妾室玩物。
正因如此,后宫众人争抢五皇子争得头破血流,五皇子几经转手,皇帝却没想起来叶绣心这个生母。林媛精明能干,连诺大一个后宫都有本事掌下来,教导孩子自然能胜任。但叶绣心呢?
她不配养育皇子。
然而直到这个时候,拓跋弘才关注起了叶绣心和五皇子之间的关系。
他挥手吩咐姚福升去打听一下这件事。结果几天之后他知道了,是叶绣心爱子心切,五皇子读过的所有文章,叶绣心也专门请了有学识的姑姑来跟着学。她读了诗经、礼义、论语,读那篇《相鼠》的时候,她和五皇子两个一块儿从头学起,一起认字,一起看懂每句话的意思。
拓跋弘一下子就对叶氏这女人刮目相看了。母爱总是很容易打动人的,拓跋弘也不例外。
当然他没打算将五皇子还给叶氏。楚华裳那是什么身份?名动京城的才女,又能干,又识大体。她肯定比叶氏更擅长教出一位出人头地的皇子来。
只是在两日之后,他下旨将温容华提做婕妤,圣旨上赞赏着什么“勤勉体贴”、“谦恭贤良”之类的话。
恬贵嫔听闻此事后气得发抖。她真不知被自己看护严密的五皇子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和他的生母见了面,还教什么诗经,就凭那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贱妇叶氏!呵,好一个温婕妤!会咬人的狗不叫!
她出身卑微,又没什么本事,根本不配拥有一个皇子。五皇子是她楚华裳的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