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兵们一听也有道理,立刻擦拳磨掌。这些狼卒虽然威名在外,但是也没有尝试过我们梅花阵的厉害。
再看这群狼卒也就两万来人,怎么可能有什么作为呢。虎兵们排好了梅花阵等待着狼卒的进攻。
冷毅手中黑红旗子一挥,十个三级七星阵也排列完成,依次向虎兵压迫过来。
吴伏一见狼卒也摆的是七星阵,心中有些着急,不过他们分散成十个小七星阵,这举动非常怪异。
吴伏忙吩咐道:“组成十个四级梅花阵,来应战他们。他们三级七星阵只有2401人,我们则有7776个人,是他们的三倍,绝对能战胜他们。”
虎兵这些天都是用梅花阵对付狐人的七星阵,只要比他们高一级,那狐人的七星阵就不堪一击。所以他们很有信心让狼卒也尝尝厉害。
尤其是这些狼卒一看就是新练的阵法,步法还很生疏,阵法布置也不规矩。
十个梅花阵和十个七星阵就这样碰在了一起。虎兵们立刻就发现狼卒组成的七星阵更诡异多变。
他们不是只保持“勺子”样的形态,有时候会变异成“锤子”或者“铲子”。一场较量下来,狼卒的七星阵如同翻地的木梨一样,所过之处,躺倒了一片虎兵。
如果遇见啃不动的硬骨头,这帮狼卒还会变成一条曲里拐弯的一条长蛇,从梅花阵的间隙中钻出来,然后又汇合成一个新的七星阵。
吴伏见此情景,有些慌张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自己所有的军队都已经参与在战斗中了。
原来从榆树城中带出了九万多人,这大半个月,伤亡了一万多人,就剩下这八万来人了。
现在分成十个阵法全部投入到战斗中了。这要是输了,那就全军覆没了。
这种念头一旦从脑袋中升起,就没有办法消失,而且现实的情况也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地上已经一片虎兵的死尸了。
而狼卒的伤兵却用一种奇怪的方式被甩出了战局,然后被接应的狼卒带了回去。
吴伏看见狼卒的兵力还在源源不断地从西方赶过来,不时地补充到战局中。
他后悔了,怎么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中呢。连个预备队都没有留。
当伤亡超过三万的时候,吴伏再也无法忍受了,命令左右赶紧鸣金收兵。
可是阵法纠缠在一起,想撤退都难,又留下了两万的伤亡,虎兵一个个才从狼卒的七星阵逃脱出来,飞快地向东逃去。
狼卒在后面毫不客气地掩杀过来,还没逃出五里,前面一声炮响,王守备率领的狐兵拦住了吴伏的去路。
吴伏大吼一声:“组成锥形阵!冲过去就是胜利!冲过去有命享受加官进爵!”
虎兵们也知道此时必须要拼命了,这让他们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做‘一将成名万骨枯。’
一个锥形阵法当即就形成了,猛地冲向了王守备摆的七星阵。狐兵们摆放了三个四级的七星阵,动用了兵力五万余人。
还有不到三万人的虎兵,冲过这三个七星阵后,仅剩下了五千来人了,而且个个身上带伤。
此时天已经黑了,吴伏大喜道:“兄弟们,天黑了,我们得救了,快往榆树城跑,只要进了榆树城,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可是这些虎兵都没有力气了,拼斗了一天,谁还有劲跑呀?不过让吴伏奇怪的是,后面的追兵似乎也都累了,没有跟上他们的队伍。
跌跌撞撞,吴伏行了一夜的军,等到第二天中午,才赶到了榆树城。
虎兵们一个个都筋疲力尽,以为终于逃命回来了,谁知道城头上站着一个狐人冷冷地叫道:“吴贼!你看看我是谁?”
吴伏一看,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说道:“端木兄!你怎么在此呢?”
端木怒骂道:“吴贼,少跟我称兄道弟的,我们端木家恨不能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吴伏脸色惨白道:“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绯红是被你们逼死的!”
端木手指着吴伏,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被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吴伏接着说道:“你们端木家自认为是天龙指定的家族,个个趾高气扬,都要有一番大作为,看不上我这种寒门学子,一直阻拦我和绯红的感情。为了尽快出人头地,我对每一次的机会都十分珍视。那次母亲病危,我要回去探视,可是你们却非要我留下来准备接受邵老师的推荐,好成为那阿泰国的大夫。结果母亲病逝而我没有回去尽孝之事就被田家人捅了出去,我没有当上大夫,还落了一生的骂名。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今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这都是你们兄弟几个的决策,是不是?”
端木冠低头半晌,猛的抬头承认道:“不错,当初不让你回去的决策是我做出的,我对此事负责!我没想到田家有人争夺那个官位,用了这么下作的手段排挤你。”
吴伏惨然一笑道:“这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相信自己的能力,虽然机会丧失了,可是凭我的本事,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只是这件事情对绯红的影响太大了。她常常自我埋怨,说你们端木家给我造成了伤害,她要为我赔罪。我经常劝她想开些,但是这件事已经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这是造成她自杀的原因之一。”
端木阴沉着脸说道:“你说我妹妹自杀?真能颠倒黑白呀!我早买通了你的一个家丁,他亲口作证,你回到家中大吵大闹,让我妹妹知道你受了委屈,然后把你叫到卧室中,不一会,你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刀就出来了。”
吴伏打断端木的话:“你别说了,这一生我最不愿意回忆那天的事情。不过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把刀是她自刎用的,我用力才夺下来,然后让家丁去找的医生。你若不信,我有证据。”
端木冠怀疑道:“你有证据?什么证据,那把杀人的刀吗?”
吴伏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了一张油光锃亮的羊皮卷,深沉地说:“这是绯红留给我最后一件东西,我带在身上十年了,你看看上面写的什么?”说完要来了一张弓,把羊皮绑在箭上射向了城楼。
端木冠接过羊皮卷看见一行行娟秀的字体:“我夫吴君如晤:昨日听坊间传闻,有人欲陷害我夫,罢去我夫之军职。理由竟然是因为我,因为我不是虎鲁国人!真是‘人言如刀,刀刀入骨’。他们定然还提及我夫为求利禄而未尽孝道吧!这帮恶毒的人,从来就是这样对待有才之人。只有把有才能的人拉下来,他们才能出头。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恶意!我知道我夫心中的苦闷,大丈夫在世能不建功立业吗?别人都说你沾了我端木家的光,可以衣食无忧。但是我知道,是我!是自私的我沾了你的光,你注定要名留史册,而我一定要帮你完成你的心愿。我早就想好了一个决绝的策略,让他们这些恶毒的人哑口无言的办法。你见此信时,就知道了!很可惜,我未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否则我就是这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别了,我的挚爱!”
端木冠看完了信,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抽泣着说道:“原来如此呀!如此说来,是我们误解你了!”
吴伏叹了口气道:“就是为了向您和你们家族解释清楚这个,我才苟活到现在!其实我的心早已死了。活在世上的不过是行尸走肉!今天跟您说清楚此事了,我也就无憾了!”说完把帽子一扔,披头散发,手握宝剑,大叫一声:“绯红,我来了!”自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