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南平从那院墙上一闪,然后眨眼之间来到他的面前。
“老郑,我不会那种手段。你帮我把那院子一寸寸削塌,要确保里面的人以最恐惧的状态死去。”郭南平的脸阴沉的快要滴出墨来,末了又补了一句,“一壶酒膏跟你换这一手。”
郑剑尹目光落在郭南平的脸上,半晌没有说话。郭南平似乎知道郑剑尹一定会答应,径直往车厢后面走去。
“我的剑拿来削夯土,你也真能想,居然想一壶酒膏就换了?医人救命你能事先知道他将来是好是坏么?难道说你要为你救活的人以后所犯的每一件错负责?别忘了当年小雨姐姐是怎么教导咱们的。我心大,这方面其实不用教我也知道。但你心眼太小了,何必如此?”
一长串的话出口,郑剑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从座下抽出了那柄长剑。
“魔剑魔剑,与鬼论剑,这环境真妙,妙啊!送你个天地大葬!”
郑剑尹高声长笑,抬步向前,一步数十丈,随后挥剑如书家大泼墨。
一个全身被定住无法动弹的家丁十九,眼睁睁地看着那房屋一寸一寸地塌下来,感受着体内的恐惧一点一滴地堆积到已经无法想象的地步,然后慢慢地因为身上细碎的房屋碎片窒息,一点一点地死亡。
郭南平进入了车厢,他没有再去看那个女奴,而是直接向上官灵说道:“灵儿,我打算……”
“郭爷爷放心,小云似乎对江湖之事有很大反应。之前咱们一直想要用关乎于他的事去刺激似乎是错的,这一次应该会有些意外收获才是。所以你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同路随行。”上官灵知道郭南平想说什么,更知道自己不应该让这位老神医说完,所以用轻快的声音打断了对方的话,替对方说出了想说的。
郭南平心头生暖,不论是郑剑尹的话还是上官灵的话,甚至是玄青璇投来的目光。这种基于理解和亲情的支持让郭南平揪起的心稍稍放松。他之前决定了要把自己亲手造下的孽再亲手斩断,此刻则更多地想着如何拯救那不知道是不是还足两千一百的奴隶们。
玄青璇朝那缩在车厢一角一动不敢多动的甲字十七号女奴呶了呶嘴说道:“郭爷爷,这姑娘叫什么?”
郭南平这才回头看了一眼那两眼低垂根本不敢多动的女奴,沉声道:“她没有名字,只有甲字十七的编号。我想在此次事了之前留她在车上免得多生事端,咱们这就去那王府把事了了。”
郑剑尹此刻刚好溜达回来,闻言直接坐上了驾位手中马鞭一振,那马车立刻缓缓开动。一块小小的黄色小铁片从车厢侧面隐蔽的小槽中滑到郑剑尹身侧。那是车尾的水衡传来的消息,意思是车速不要快过三档。
郑剑尹一咂吧嘴,笑道:“诡兵门的东西就是好玩,老郭,准备好你的怒火,咱们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