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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刘婵指着正在切萝卜的丁曼就是一声大吼。
可怜丁曼还不知怎么回事就陷入了千夫所指的境地,一时间,众人纷纷抬头盯着丁曼。
“扒了衣服,给我打!”吴嘉琪一看丁曼邋遢的样子心里更是冒火,这种贱民怎么配得上这衣服。
那凶狠的目光竟是在看什么仇人一般。
在场的婆子丫鬟也是干惯了,呼啦一帮人冲过去就将丁曼的旧棉袄扒下来就是一顿胖揍。
丁曼的身上脸上都挂了彩,好在丁曼不是吴家的丫鬟,不然这命恐怕都要丢了,如今有着良民身份,也不敢真的就将她打死了。
鼻青脸肿就不说了,丁当给她梳的头发早已散了,大冬天的就这样摊在地上,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
“你可以滚了,我们吴家养不起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吴嘉琪手上拿着那青色的棉袄意有所指。
丁曼竟不知为何无缘无故挨了顿打,更不知辩白,只是看吴嘉琪拿着那件丁当送来的棉袄,心里没由来地有些心疼,伸出手去想要拿回来,不料头一晕就这样磕在地上。
刘婵见她竟这样不识趣,走过来便踩住了丁曼伸出去的手,“以后招子放亮点儿,这贵人穿得衣服也是你能上得了身儿的?”
手上传来清晰的痛感,让丁曼意识清醒了些,听到熟悉的声音,朦胧中,丁曼有些不可置信,勉强抬起头来,隐约看见刘婵恶毒的脸,她就这样居高临下地踩着自己的手,一时间丁曼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眼里有失望,有不相信,更多的还有那未能说出口的为什么。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刘婵竟然有些心虚。
好在丁曼很快就晕过去了。
“将她扔出去。”厌恶地看了丁曼一眼,吴嘉琪便走了。
见吴嘉琪带着人走远了,徐三花才从角落里出来,又从街上花了几钱银子雇了辆牛车,将人拉回了家,不敢多耽误,将那破棉袄给她套上,想了想,又把妞子的头花扯下来系到丁曼手上,这才细细叮嘱了车夫让人送回去。
倒不是徐三花有多好心,见惯了大院儿里的肮脏事儿,这点子事倒不至于唤起徐三花的同情心,只因那丁当是个有主意的,徐三花愿意卖她个人情,结下这个善缘。
即便有徐三花这样遮掩,丁曼的名声却也是毁了。
农家姑娘背不起一个偷盗的名声,更别说大冬天被扒地只剩下里衣。消息比人走得还要快,丁曼还没到家消息却已经传回家里了。
“胡三娘,你养得好闺女竟然在吴家偷了棉袄,被扔出来了!什么样的大人什么样的孩子,胡三娘滚出来!”
龅牙婶儿一声高过一声,不大会儿丁家小院儿已经围满了人。
丁氏更是一下子冲了出去,“钱二丫,你个臭不要脸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姑娘家的名声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玷污的!”说着大鞋底子就跟着扇过去了。
上次的事,为了维护丁芝儿丁当便没有计较,今天大龅牙竟然不知死活地又来攀扯丁曼,丁当隐藏的凶性就这么爆发了,拿着扁担冲着大龅牙就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