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无事,丁当在镇上的布庄买来了布匹,丁曼将家里的棉衣一一做好。
还有一个月便要过年了,虽说过年的新衣都准备好了,但家里的房子才是丁当心里最大的结。
丁当不知家里的房子能否捱过这个冬天。
上次雪融化时那滴滴答答的雪水已经清清楚楚得给丁当下了危房通知书。
丁当深怕再来一次稍大的雪,这房子便会塌陷。
深夜,丁当都会在这种担心忧虑中迷迷糊糊睡过去,深怕睡去便再也不能醒来。
每当此时,丁当便会深深懊悔自己不该如此任性,生生断了自己的财路。
不知是否老天听到了她的呼唤,第二天醒来,房顶没有塌。
吴嘉伟的马车又一次停在了丁家的小院儿前。
只是那车上下来的却不是吴嘉伟,而是进宝儿。
自从上次图纸挣来了银子,丁氏就把吴嘉伟当成了财神爷。
连带着进宝儿都在丁氏这儿挂了号儿。
“进宝儿小哥儿来了,你家公子来了没?”
丁氏迎出去,一边儿说,还一边儿往后瞧。
“没有,公子怕丁当姑娘还生他的气,这才派我过来了。”
进宝儿对丁当的固执很是无奈,若非如此,有丁当帮衬,公子万万不会到如此境地。
“小孩子家家的,都是被家里宠坏了,快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让他别往心里去。回头儿还到家里来!”
没有吴嘉伟在场,丁氏说话也利落了几分。
“诶!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虽然尚未见到丁当,有丁氏这话儿到底叫进宝儿的心宽了几分。
进宝儿从善如流应了一声,便跟着丁氏进屋儿了。
刚进屋儿进宝儿便眼尖地看见丁当手上拿的那条白色兔球围脖儿。
不由得眼睛一亮,若是有了这等新鲜玩意儿,那些仿品便能消停一些日子了。
想到前些日子,刚刚得罪了丁当,又不好开口,不觉有些失落。
想起今天的任务,顾不得拍打一身的风尘,进宝儿赶紧将怀里的银票掏出来递给丁当。
“丁当姑娘,那棉袄卖得很好,这是这个月的分红,您收好!”
“分红?那图纸不是卖给你家公子了吗?怎得还有分红。”
“你这傻孩子,吴公子的一番好意,还不快收起来!”
丁氏再见银票却不像当初那般情怯,这会儿便急着让丁当手下。
不予理会,丁当就这样看着进宝儿,显然是在等着他给个答案。
进宝儿暗呼一声,这丁当姑娘果然不是好惹的,这天上平白掉下来的银子还要问个为什么。
“这,丁当姑娘。少爷说不能让丁当姑娘吃亏,那图纸就算是姑娘投下的本钱,得了利钱还是要分给丁当姑娘。”
说着棉袄的好,对那仿造棉袄带来的冲击,进宝儿却是丝毫不提。
“你家少爷倒是打得好算盘,这是想把我绑在一条船上让我尽心尽力地给他那店出力吗?”
“姑娘这话儿真是说笑了,少爷一番好心,姑娘再这样可就有点儿不识好人心了。”
进宝儿哂笑一声,对丁当的不识趣很是恼火,本来弯下去的腰又挺直了。
丁当本意并非如此,怎知一出口,便是这等伤人的话了。